便道:
“功法还是换取功法为好,贵族家学渊源,不知是否有明阳一道的功法。”
席子康微微讶异,思索了一阵,答道:
“我家自然没有,可我家是北海北寰宗治下,可以向上宗换取筑基功法,我修书一封,应该有得选。”
“哦?”
一旁静静听着的李曦明终于点头,李清虹听了这话更是眼前一亮,暗道:
‘北海的功法管束竟然如此宽松!竟然可以向仙宗换取功法再转卖?!’
她也听过北寰宗的大名,遂温声道:
“好!若是如此,我家多出些东西,还望多换几本!”
“这…”
席子康顿时迟疑,低声道:
“这东西其实不能上得了台面…功法也不会太好…清虹莫要想多了…”
他见李清虹姑侄有疑惑之色,略有尴尬地摇头,显然是涉及人家的密事,李清虹也不好追着问,只好罢休,席子康遂笑道:
“此事便这样定了!另有一事,还望能看一看道友手中的法器。”
席子康似乎明白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流露出深深的歉色,李清虹倒是没什么怒色,心中立刻就明白了他指的是什么,问道:
“六雷玄罚令?”
“正是!”
席子康急忙道:
“那东西…对我家颇为重要,当年从雷云寺海中的遗址中出来,我家先辈与青池的步梓大人交过手,那时两人都是筑基…我家大人惜败一场,至今还引以为憾…”
“还望能借我参详一二!”
李清虹摸不准他的来意,心中只想先把那本功法弄到手,其余之事稍后再论,于是柔声道:
“道友初来乍到,清虹毕竟有些忌惮,此事不如先往后推,等到两家的功法相互交换了,多些了解,再论此事…”
席子康只好微微叹气,点头答应下来,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席子康遂作告辞状。
李清虹向着李曦明点头,示意他先下去,席子康这才起了身,随口道:
“倒是有些巧合,我亦是修行策雷泊云法道的修士,仙基乃是天鸣策,此次一路南下,要到了咸湖转去东海。”
李清虹心中叹息,口中问道:
“不知所去为何?”
席子康摇头,笑道:
“你我都是得他人道统修行,清虹心中同样生疑,何必问我?龙属吞雷,这般久的水降雷升,是还有事情没有办完,上宗早就告知我了,我便一路南下,不劳烦龙君动手牵引,伤了族人…”
李清虹一路送他出去,到了洲边,遂见席子康足下生雷,回头轻声道:
“也不全是坏事,没必要将你我通通杀了,兴许还有不少好处,我到时会来寻清虹,若是一同前去,好歹也有个伙伴。”
李清虹沉默了一息,目送他远去,驾雷回峰而去,李曦明正巧迎上来,轻声道:
“姑姑…看他似乎有他意。”
李清虹同样有所察觉,此人对功法没有什么迫切之心,这法器的样子也像个添头,更像是利用这一点来拉近关系而已,随后透露出的消息恐怕还更重要些。
至于最后临走时的那一两句话,恐怕才是这人来此处的真正目的,李清虹心中有数,并不与他多说,口中只柔声道:
“放心,你可还好些?”
“姑姑放心。”
李曦明的语气很是柔和,原本蓄的胡须也剃干净了,身上的法力闪着明光,李清虹很少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语气,微微讶异,这青年拱手而拜,轻声道:
“姑姑,我闭关修行去。”
李清虹“嗯”了一声,望着他往岸边灵机最充沛的巫山上去,殿中遂寂静一片,这女子静静坐了片刻,离案归洞府去了。
平崖洲中。
晨光从远方的山间跃起,洒在湖面上金滟滟,平崖洲地势平坦,岛屿相连,白气涌动,错落有致着亭台楼阁,一片仙家气象。
最高处的大殿照映着晨光,李承淮一步步踏过台阶,踏入最高处的大殿,殿角刻着的飞兽双目微红,口中露出四齿,显出火脉旺盛之征,他掐指算了算:
“夏日将近,也是个大日子,周行辈授法得气,选的日子倒是不错。”
李曦明、李清虹相继闭关,时间便如流水而过,李氏在统一望月后迎来了第一次授法,李承淮持着十六府两峰中的玉庭峰,自然早早到了。
入了大殿之中,上首已经先到了一人,背对着他站着,负手而立,对着地图仔细查看,暗红褶衣绘着金纹,夏日便解了大袍,显得干脆利落。
衣制是兄弟俩定下来的,李承淮自然晓得这是家主服饰,暗红着金,为家中之枢,自己身上则是外青内白,是代表族正的青杜之首。
李家十六府两峰一山,执掌十六府的峰首皆着红袍,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