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当年洞骅真人有行走太虚的神妙之法,一旦遁入太虚,金丹之下无论来多少都拿他毫无办法,故而是锁了太虚,在现世将之杀害,紫府出断了灵脉,否则…望月湖如今也应该是一等一的宝地。”
他笑了两声,答道:
“说起来,洞骅在这场大战中斩灭三门,其中鸿雪门少主还是李提…若非灭门,你李泉涛如今也是仙门嫡系!”
“什么?!”
此言一出,不说李曦治和李清虹举目讶异望来,就连李泉涛都是大骇,呆呆地看了他两眼,张开嘴想反驳,可突然联想起许多过去的事情和父亲的表现,顿时豁然开朗,哑声说不出话。
于羽威口中的李提正是李恩成之父,他李泉涛的爷爷,他心中慢慢涌起一股冰凉的酥麻感,似乎理解了迟尉和青池宗某些地方对自己父亲的极大宽容…
“原来如此…”
青年本就义气豪迈,喜欢些英雄人物,更何况是洞骅真人李江群这般以一当十的剑仙?李泉涛显然对洞骅很有好感,甚至对他恩情义气却惨遭背叛的遭遇极为不平。
如今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听闻自己祖上就是围杀剑仙被重伤,夺了仙剑想逃却半路身亡的鸿雪门真人,李泉涛两唇紧抿,说不出话了。
他只闷头驾风飞着,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李曦治却暗暗明白过来,心中思虑:
“竟还有这渊源?鸿雪门是魏李所建…于羽威了解得这般详细,于家有什么暗中的联系…看这老人的举动,每每故意要触动泉涛,恐怕也不简单…”
他仔细看了两眼,于羽威神色很复杂,果然开口了,低声道:
“泉涛,李恩成并不喜我,恐怕早与你说了,当年我家内斗,《盘气玉真诀》确实是我送去给他…算起来是族斗加害。”
“可你想清了…我于家斗不斗谁能说了算?全家上下那几个筑基…哪个不知道这法诀有问题?无非是我年纪最轻,辈分最小,便把这腌臜事丢给我了…”
他语重心长地道:
“泉涛,你若是看不清,早晚还是要吃亏…你父亲不常教你,又匆匆去世,少些意气…还需多看看…”
他话说到此处,语气显然不对劲起来,李泉涛神色复杂,欲言又止,眼前的水光却渐渐明亮,从乌黑色慢慢退为碧蓝。
“东海…”
李清虹一靠近东海,体内的法力更加激荡起来,显然是灵氛水降雷升的影响。
李泉涛则略有怪异,显然是第一次来东海,于羽威轻声道:
“江南是上恶灵藏,你待得惯了,难免不适。”
几人顺着水脉上前,很快越来越宽阔起来,遇到了这时刻,李曦治眸中彩光闪动,越发警惕,仔细盯着水脉深处瞧。
‘东海如今也是混乱至极,虽然不比徐国南北相争,可也不是什么平静地方,应当小心才是。’
“不对…”
他的瞳术虽然要厉害一些,可李清虹体内长空危雀加持,更能感知到魔修气息,杏眼微眯,长枪一举,冷声道:
“道友不如现身一见!”
果然,她话音刚落,面前的海水猛然涌动,数道身影显现而出,服饰各异,有的身着海外修士的服装,有的披着黑烟滚滚的魔袍,甚至有人穿着道士的羽衣。
这些身影修为或高或低,有些参差不齐,现身的有七人,筑基后期足足有两位。
为首一人衣冠平整,正身着白色古朴的羽衣,仙气飘飘,俊眉星目,微微一笑:
“诸位道友…还真来了条大鱼!”
于羽威这老头眼光毒辣,只匆匆看了两眼几人身上的装束,辨别了一瞬,便以法力传音道:
“东海魔修与北方魔修为主,为首这男子是东海修士,衣袖内翻,隐约有松针纹路,恐怕是以青松道统自居的纯一道门。”
“纯一道的人…”
李曦治沉默一息,也是头一次与这东海门派的修士碰面,不敢叫破他,只低声道:
“几位道友…我等不过借过此地,却没有无缘无故打起来的道理…”
为首的少年只哈哈一笑,挥了挥雪白的袖子,直言道:
“道友可莫要遮掩了!你等这条水脉从称水陵而来,几条分支都在称水陵底下!定然是逃出的紫金魔道余孽!我等守了多时,你们已经是第三批逃出来的了。”
四人听到此处,明白不能善了,李清虹抽枪而起,紫色雷霆荟萃,炸起一片光华,扫向面前这人,冷声道:
“走!”
这少年讶异地瞧了一眼,手中浮出白光来,一举一推,清亮的月光喷涌而出,化作明耀耀的亮弧,将这雷光抵御住,礼貌许多,轻声道:
“在下东海散修郗常,仙子既然修行玄雷,也应不是什么魔修,何必与这些魔修混在一块?”
他见李清虹的雷霆清亮亮,很是纯粹,猜着她应该不是姓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