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定然是青池紫府与龙属商议过,许下了什么允诺,是筑基在此寻觅,犯了忌讳。’
李曦治很快有了推测,此时根本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李曦治默默点头,轻声道:
“宗内总有利益相争,难免如此,师尊生死攸关,晚辈不能坐视不管。”
这紫府修士负手而立,两眼像是在笑,手中拎着那两颗脑袋,开口道:
“好呀!好胆!好胆!”
李曦治低眉敛色,见这紫府冷声道:
“可晓得我名号?”
李曦治明白这是最后一关,心中早有推断:
‘隆准狭眼,须发披抚,身披金鳞,声出如啸,必定是龙!神通湛蓝,是合水之貌,与青池中几幅龙相并不相符…应是新成就的大妖,从那东方游陨落中得利…’
他微微躬身,答道:
“晚辈见过穆海大妖。”
这紫府修士突然大笑起来,露出森森洁白的利齿,又细又长,在水中显得格外晶莹,他笑道:
“你却误入此地,不可不罚,且逃命去罢!”
“多谢前辈!”
李曦治拱手拜退,驾着霞光迅速向南飞去,这妖龙等了片刻,鼓动唇舌,唇齿间碰出一股寒气来。
这寒气滴溜溜地在空中旋转,化作一片湛蓝的水珠,沉沉浮浮,不断跳动。
他拿起那两脑袋来,轻轻一弹,水珠落入尸首口中,血肉顿时沸腾,如同黄泥般拉长变化,很快化作一少年模样,穆海笑了两声,洁白的利齿闪着光,轻轻松手:
“合云,只一个时辰时间。”
他话音落毕,这少年顿时活了过来,两眼灵动,优雅自然,整理了衣着,轻轻躬身,如闪电般消失在南方。
穆海负手而立,身侧的太虚破开,化为一道身影,问道:
“东方长穆,出了何事?”
穆海碧色眼睛眨了眨,轻声道:
“青池要借刀杀人,故意送了个筑基过来,我却觉得是个有背景的,父亲说隋观望之不似人貌,小心些为好。”
这身影只好点头,慢慢变化,显出身形,竟然是一狭目女子,颇具威严,衣裙飘飘,轻声道:
“父亲和晞阳龙君即刻便至,做好准备罢。”
穆海点点头,笑道:
“两位龙君一齐出手,应能拿下雷云寺,补齐青玄谶书所说的驱雷策电。”
这龙女微微摇头,似乎满怀忧郁,只道:
“不过趁着上元突破,人族内斗,拿下这秘境…再说了,那什么青玄子不知是多少万年的人物了,当时有用,如今未必。”
穆海却笑盈盈,摸了摸唇上的赤须,答道:
“祂是仙人,不会错的。”
李曦治驾着霞光疾驰而去,在海面上划过一道深深的霞彩,手中扣着符箓,背后一片冷汗。
‘惩罚。’
他未来得及仔细想好前因后果,只觉得身后寒意袭来,定睛往水中一看,便见水面上浮起一粒粒细碎的冰片。
李曦治若有所察,面前的海水升腾,化作一道人影,面容年轻,头发整齐地束起,细眉大眼,优雅自然,理了理袖口,笑道:
“在下东方合云,见过道友。”
李曦治只听东方一姓,明白是那龙属紫府的手段,回了一礼,这温和少年轻声道:
“奉主上仙命,前来诛杀道友,多有冒犯…”
李曦治的手早已经按在剑上,听得这话,青锋从剑鞘之中跳出,亮出一片白光,先使出了月阙剑弧。
论剑道天赋,李曦治并不比李曦峻差,年岁还比李曦峻长些,只是他所修行的法术众多,分散了精力,眼前的剑弧便不如族弟了。
这东方合云犹自在整理袖口,腾出手来,一指捏住剑光,瞬息揉了个粉碎,再举目来望,跨步向前。
仅此一招,李曦治已经辨认出许多东西:
‘不可力敌!’
他手中扣着的符箓飞跃而出,在空中化作数道金光,足足三道筑基符箓,齐齐放出光彩,流淌般坠落下来,相互交织,如同屏障。
青穗峰别的不说,符箓是最多的,师祖司元白本是青池宗数一数二的制符大师,遁去西方前留下众多符箓,袁湍离去前留了一批,大多带在李曦治手中。
当下打出三道符箓,身形如彩雾般飘散开来,在空中留下三道绚丽的彩光,已经出现在十余丈之外,甩开一袖霞光,在空中缓缓而散,如烟如絮,在空中荡出一个小圈。
李曦治本就是李家当代天赋心志一等一的角色,又在青穗峰上修行多年,日日考究,从不懈怠,这一手彩霞遁步云中金落,足见功力。
彩霞遁步云中金落可不比越河湍流步,一息之间拉开十余丈,已经可以左右一场战斗的结局。
东方合云却在风中飘然,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