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慕仙的羽衣在战斗之中,前后受了两次贯穿之伤,碎成了一片片,在那枚羽衣的残留的袖中,正扣着一枚淡紫色的圆形物什,不知是何等底牌,到死都不曾发挥出来。
李玄锋一挥袖,一口气将他身上碎裂的羽衣连带着那枚玉扣收起,再用法力摄取他的储物袋,用灵识探了探,封得死死的。
他取下羽衣,郁慕仙的小腹正在微微起伏,满是血丝。
“啪…”
郁慕仙的腹部发出一声闷响,随着金销洞的消散,一样样法器从他腹部飞出,接二连三地跳起,在血泊中摇头晃脑。
几样法器都是练气巅峰到筑基级别,并不算很出色,唯有那六枚法盾和八枚金梭是成套的法器,珍贵非常。
远方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屠龙蹇一袭黑衣,缓缓落下,一旁的黑红色令牌正压制着一枚金圈,空中不断颤抖,烧得圈环通红。
“去云寻不到踪迹,已经跑了。”
他念叨一声,李玄锋表情变化不大,点头将郁慕仙的储物袋交到他手中,沙哑地道:
“多谢道友尽心相助,此人的储物袋在此处,不曾打开过。”
屠龙蹇踌躇了两下,打开储物袋来,六丁并火升腾而起,随手抹去储物袋上的禁制与后手。
腹部的伤势依旧在,屠龙蹇并不客气,而是从储物袋中取出宝药与灵丹吞服,又取出几样疗伤药物给李玄锋涂抹。
郁慕仙身上的果真是些好东西,李玄锋的皮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虽然还有伤势在手,却已经不如先前那么触目惊心。
屠龙蹇从他的储物袋中寻出一枚玉盒,收入囊中,又取了几样物什,把储物袋交还,李玄锋复又交到萧雍灵手中,轻声道:
“多谢前辈,还请前辈挑些,稍稍作补偿。”
萧雍灵看了看,并未多说什么,有些迟疑地在地上寻了两样法器,这才在储物袋中看起来,屠龙蹇则轻声道:
“前辈,这金圈中还有你的东西。”
他加大火焰,两样紫府灵器在空中搏斗了几息,这止戈金圈终于松了口,噗噗地吐出黑烟,飞出一粒金珠来。
李玄锋觑了一眼,这才想起先前的第一箭被金圈收住,受了灵器打磨、并火牡火淬炼、乃至于各类法术击打,被炼成这幅模样了。
顺手接过,萧雍灵把储物袋推过来,又取出一把明亮的金色长戟,两手奉上,轻声道:
“方才唐摄都看上的长戟…物归原主。”
这长戟是古魏国之物,说是物归原主也并不算过,李玄锋代李家收下了,略略扫了一眼储物袋,并未取出东西留下,而是亮出方才那枚淡紫色的圆形物什,问道:
“此物…可是紫府符箓?”
见两人点头,李玄锋道:
“我指望能取得此物,用来镇压族运,其余之物,我便不取了。”
将这储物袋推出去,他又指了指这储物袋本身,答道:
“此物…我不宜留下。”
这储物袋着实烫手,屠龙蹇微微点头,轻声道:
“交给我吧。”
几人分了物什,寻了一处山峰落脚,默默调息,只待着洞天关闭之时离去。
洞天之中无昼夜交替,李玄锋等人调息数日,各自有所恢复,这才睁开眼。
三个虽然皆坐峰上,可面色都不平静,事情的发展出乎屠龙蹇的预料,让他始终欲言又止,直到天地之中发出轰隆隆的变动声,云雾如潮汐一般涨落,屠龙蹇道:
“两位前辈,我还有要事在身,不能陪同两位出界,还请见谅。”
李玄锋与萧雍灵当然知道屠龙蹇这样直白出去一定会落到紫府手中,都出言告别,屠龙蹇踌躇一阵,答道:
“渊蛟前辈一事,屠龙甚憾之,倘若屠龙有幸逃出生天,在东海寻得一立足之地,终要重建屠钧门,有一日会上门拜见,交换功法,全我屠钧道统。”
李玄锋并不清楚自家与屠钧门有什么深入的接触,只当这就是屠龙蹇出手相助的原因,替自家应下来,沉声道:
“我并不清楚此中细节,兴许是渊蛟一人之机缘,但家中晚辈今后应知晓名号,扫榻以待。”
屠龙蹇点头,道了两句节哀,驾起火红色的流光,如同一道旋风一般消失在天边,沉入深深的云海中,消失不见。
余下两人驾风而起,却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在慢慢变淡,天上的星辰也在迅速远去,萧雍灵等了片刻,终于克制不住,轻声道:
“节哀…”
李玄锋摆手,哀恸只在眼里闪动一瞬,又变幻为深深的忍耐,萧雍灵仔细看了他的面庞,轻声道:
“当年黎夏屠郡,你与如誉一同追去,义杀司徒家之人,还犹在眼前,转眼几十年,只觉得你已经大有不同。”
李玄锋垂眼道:
“当年之事,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