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数加身之人仇视自家还流亡在外,比一个筑基修士虎视眈眈还要可怕,倘若真的到了那一步,就算有可能得罪赤礁岛,也定要将此人格杀。
“命数加身,难道就杀不得了?”
李曦峻摩挲着宝剑,心中渐渐升起杀意,按耐着不发,默默道:
“对付此等人物,要么忍耐不发,要么一动手就要将之击毙,绝不能留给他逃跑的机会。”
他站起身来,计算了一下几位长辈外出的时间,距离归来还遥遥无期,又在海外飞行,行踪不定,许霄每一天都在变强,恐怕不能再等了。
正在想着,忽然又进来一人,上报道:
“禀大人,那魔徒取了一大桶药材,不知又要施什么法术!”
李家如此重视许霄,几个嫡系心中清楚,可下面的人大多数都很是疑惑,李曦峻早就吩咐下去,已经在李家内部将许霄打为魔修夺舍的凶徒,结合柳老翁诡异凄惨的死相,一众人心中已经又惧又恨。
李曦峻一听这话,连忙站起身来驾风出去,乌梢迎上来嘶声道:
“此人刚刚出了院门。”
李曦峻定睛一看,院中的许霄正盘膝而坐,浸泡在赤红色的药水之中,似乎正在准备突破,李曦峻心道不好:
‘不行,不可再等了,这样下去再过上年,东海茫茫,几位长辈还没回来,这人说不定都已经可以冲击筑基!更说不准什么时候偷偷溜走,谁知道随着他的力量渐强还有什么手段!与其等到那个时候再出手,不如先下手为强!’
李曦峻果断挥手:
“所有人都过来!”
他眯了眯眼,瞳术与箓气催动到极致,暗暗注意着那药浴之中的灵气流动,只等着许霄彻底进入状态。
“等到此人到了突破关头,还请几位一起出手。”
李曦峻喃喃了一句,手已经按在腰间的青锋之上,身后的李乌梢衣摆之下滚滚而动,白猴、陈睦峰等人也一一严阵以待。
李曦峻在心中低叹:
‘害…这!’
‘自从家中有了筑基,自家成为湖上霸主,已经多少年没有这样严阵以待…如今竟然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练气修士!’
眼看着那人渐渐静下心来,气息开始沉浮不定,那盆中的药液也飞速旋转起来,慢慢淡化,楚逸、孔家的前车之鉴,李曦峻不敢大意,更害怕诸位客卿大意,只反复提醒道:
“此人多半是魔头转世,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秘宝秘法,诸位切不可大意,只要轻轻松懈,多半会招来杀身之祸!”
许霄的气势飞涨,李曦峻屏息凝神,等着他冲击。
东海。
李渊蛟一路送着李清虹回咸湖,确定妹妹飞进修越宗的江道,这才回头,重新往东边飞去。
他为人谨慎,并不原路返回,而是带着空衡换了条路线回宗泉岛,稍微绕了些远路,无伤大雅。
两人沉默着飞了一阵,途经一座满是青松的长条形岛屿,远远便看见空中都是碰撞的法光,声势颇为浩大。
李渊蛟推算了一下位置,此处应该就是近年来闹得沸沸扬扬的青松观遗址,剑门与纯一道、赤礁岛已经争了许多年了,一直没个下落。
李渊蛟望了一眼,突然心中一动,问道:
“法师,辽河道统之中可有这古道门青松观的记载?”
空衡一合手,轻声道:
“自然是有的,这仙观在月华元府之前就建立了,前后出过两位真君,前一位记载不详,只知是火德一系,后一位则证得了兑金果位,死于少阳魔君手中…”
李渊蛟还记得这少阳魔君,那分蒯岛正是因魔君而得名,当下点点头,立刻反应过来:
“这青松观内头就是兑金与火德传承?”
“不错。”
空衡才应声,李渊蛟立刻又起了疑心,问道:
“既然出过两位真君,为何轮得到这几个紫府仙门争夺?其余金丹都不感兴趣?海内似乎就有兑金真君罢?”
空衡合手答道:
“青松观覆灭之后遭了瓜分,被多家势力前后洗劫,早已是一片狼藉,没有什么真正宝贵的东西,现在都称呼为青松观遗址。”
“可纵使没有什么宝物,这些功法却还记载在洞天之中,亦有许多百千年来诞生的灵药,对仙门来说颇为重要。”
李渊蛟一边点头,一边望向这山,空衡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温声道:
“剑门有兑金道,赤礁岛修并火,都很是眼馋,至于纯一道…只是以青松观后人自居,通通都想要。”
“青松观大阵紧闭,多年未曾破开,还在等那一位有缘人。”
“有缘人。”
李渊蛟两人不欲招惹停留,径直绕过此山,李渊蛟喃喃一句,空衡道:
“也叫做命数…玄之又玄…等不到这一人,除非金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