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太阴月华…觅得者得三十大功,遂元丹三枚…”
“天一淳元…觅得者…”
后头是一长串嘉奖,李曦治看着啧了两句,这类庶务往往徒劳无功,很快略过,在最底下寻到几个长久坐镇修行的的庶务。
“离埠郡坊市…坐镇修行…兼以采气,前后大约十年。”
别人嫌这庶务在外麻烦,又要采气浪费时间,李曦治可中意得很,心中顿时大喜,连忙取下一边的玉牌,忖道:
“正好可以回一趟家中!受箓服丹!前后帮衬一二,浪费些时间又如何!”
于是很快取下来,仔细一看,却见玉佩后头已经写了名字,原是挂了太久无人承接,已经被分配到了灵陡峰。
这灵陡峰比自家青穗峰还要弱小,峰主甚至才练气巅峰,李曦治惋惜地叹了口气,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心中一动。
于是驾虹而起,驾着彩光在山间穿行一阵,很快寻到了又低又矮的灵陡峰,在山前问了一句,那峰主已经急忙迎出来。
“老夫…于富宇…见过道友。”
“在下青穗李曦治。”
于富宇矮矮胖胖,李曦治听闻过些消息,此人是于家修士,只是于家内部龌龊许多,他这支早就因这些龌龊事绝嗣,故而与于家断了关系,很是清苦。
“原来是青杜李家…久仰久仰!”
于富宇很谦卑地道了两句,李曦治把来意一说,于富宇立刻道:
“好说!好说!”
于是把玉牌取出交给李曦治,李曦治则点头客气应了一句,并不与他多多交缠,去庶务殿中把这庶务领了,这才落回青穗峰。
才落脚上前,杨宵儿迎上来,怀中抱着一襁褓,李曦治很温柔地搂过她,温声道:
“我已经接了庶务,这下便带淮儿回去。”
杨宵儿只抱着孩子,一言不发,李曦治心中愧疚,轻声道:
“无论如何,淮儿绝不能留在宗内…他是我李家的人,不是青池宗的人。”
杨宵儿哽咽道:
“我明白…可他这才一岁,又要离开你我,我不舍得,也不放心。”
说是如此说,杨宵儿却更不放心把他留在青池,把李承淮放进李曦治怀里,又从项上取下一玉佩,给孩子系上,这才道:
“夫君在外,要多加保重。”
李曦治点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吻了吻,轻声道:
“你在宗内多加注意。”
夫妻俩早已经商议好,当下说了几句体己话,李曦治收拾东西,即刻驾虹远去,留下杨宵儿母子之情难舍,默然不语。
越过层层叠叠的云雾,李曦治祭出玉令,穿越天元一道灵阵,飞了一小阵,山外的四闵郡出现在面前。
四闵郡是越国第一大郡,乃是青池的根基所在,李曦治这才出了青池,便觉灵机骤降,足足落下两三倍,他却驾虹飞得越发迅疾,满心轻松,终于有了自由之感。
“二十年了…终于出来了…”
脚下的风景如同迅影般远去,李曦治心中期盼着见到族人,越发加速赶起路来。
青杜峰。
李清虹落到青杜峰上,李乌梢早已经等在其中,黑衣青年干脆利落地下拜,答道:
“禀大人,属下已经前去北方查看,确有一群魔修寄宿于那庙宇之中,似乎在布阵,已经修行了一段时日。”
“其中练气后期两人,练气中期六人,练气初期三人,都很是默契。
李乌梢顿了顿,继续道:
“属下怕打草惊蛇,并未仔细查看,只见那处黑云阵阵,看起来有所异动。”
李清虹点头,忖了阵,道:
“我远远去看一眼。”
李乌梢连忙跟上,两人驾风飞起,李乌梢在前头引路。
没想到将将出了自家地界,迎面飞上来一中年人,驾风速度极快,径直挡在两人面前。
李清虹抽出杜若枪,警惕地看了他两眼,皱眉道:
“这位前辈…不知拦下我等所为何事?”
面前的中年人相貌平平,身着金衣,绘着亮白色的云纹,腰间系着一刀,身上的法衣很是不俗,竟然一时间察觉不出他修为。
他扫了一眼李乌梢,看得李乌梢遍体生寒,仿佛已经原形毕露,被这个人瞧了个仔仔细细。
李清虹也警觉起来,默默退开,却见这人一言不发,也不拔刀,就这样径直伸手来拿李清虹。
这手洁白如玉,瞬息之间在两人眼前放大,隐隐约约传来一股吸力,迷幻灵识,叫人不愿意移开目光。
“轰隆!”
李清虹早就提防,蓄力在手中,当下一道紫雷劈头盖脸地打下来,李乌梢黑袍底下也暗暗浮现出两道阴影,悄无声息地蔓延过去。
“是雷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