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恐惧:
‘这便是金丹修士的手笔么…纵使自身被围攻而死,亦能留下后手,算死千年后的九世摩诃!’
她心中冰凉一片,更对头顶上那位渌水午元符语真君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越国三位真君的谋划,又有谁能插手呢?’
李玄锋默默在一旁听着,努力收集着信息,慢慢也理解了一些,眼前的真人却不打算再说了,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李玄锋,你既然还未娶妻,不如配我宁家人。”
李玄锋顿时一滞,话还未说出口,元素真人却眯着眼笑道:
“婉儿你是别想了,她有紫府之姿,你这道途却不好走。”
李玄锋看他的表情,知道已然是拒绝不得,元素轻声道:
“和棉就不错,抓紧时间办了,不要耽搁。”
李家,黎泾山。
山顶上的小院之中静得吓人,月光洁白如霜,洒落一地。
李曦明一身白衣,静静的跪在地面上,他的脸颊上高高肿起,青红了一块。
李渊蛟横刀立马地跨坐在上头,面色阴郁,本来就凶狠的神色惊怒交加,好像下一秒就要把人吃下去。
与叔公李通崖缄默的怒不同,李渊蛟的怒火出于双眸,他的表情紧张起来就有一股浓浓的恶意,在面上张牙舞爪。
李清虹早早就到了,面如寒霜,静静地站着,李曦明不敢抬头。
足足过了几十息,门外才传来急骤的脚步声,李渊平推门而入,面色难看,心肺生疼,一句话也不曾说,默默站在一旁。
李渊蛟眯了眯眼,强行克制住了怒火,轻声道:
“平弟,此事可是溪上翁所为?”
李渊平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干瘦的身体下拜,沉声道:
“本没有必要,更何况…不是有符种在?”
李渊蛟缓缓摇头,心中烦闷,他正准备闭关,硬生生被敲醒,自己后辈弄成了这副模样,怎么能让他不糟心,只悔道:
‘只怨我日日顾着修炼,竟然没有看清小儿辈,以为是个节制守性的,就草草将他送去萧家了…怪我,怪我!’
也不清楚到底有没有在萧家留种,李渊蛟心中深惧:
‘破了元阳根本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年轻玩乐几番也并非没有先例…只是…万一在外头留了子嗣…’
‘曦明是伯脉嫡长,这孩子也是伯脉最长,若是今后没有子嗣,还真是伯脉独苗了,就算有了子嗣,也有宗制法统在身…’
院中一片寂静,侧边的李渊平缓缓坐下,轻声道:
“不如…”
李渊平还未说出口,李渊蛟先是挥断他,看了眼李曦明,答道:
“进院再说。”
三人入了后院,李渊平静静道:
“不如在宗制上废了这孩子,逐出主脉,以防万一。”
“不可!”
李渊蛟神色莫名,低声道:
“你膝下就此一子,岂不是要伯脉绝嗣!”
“过继便可。”
李曦明是他的亲子,此刻说起话来却是毫不留情,面上没有什么动容之色,双手却颤颤巍巍,李渊蛟摇头,倒答道:
“说到底不过是少年贪图享乐,不应太重,既然诚心悔过,便拿了少主的身份,其余一切照旧。”
李渊蛟脸庞躲在深深的阴影中,声音低沉:
“此事不宜重罚,重拿轻放,他不是害怕修行与族务两难兼顾?金阳煌元照旧给他,在他筑基之前,同样不会给他多少炼丹事务。”
李渊平听着这宛若未罚的责罚,慢慢抬起头,低声道:
“那这少主之位?”
“试试曦峸吧。”
李渊蛟话音方落,李渊平面色数变,低声道:
“兄长…这是取乱之道!”
李渊蛟摇了摇头,咬牙切齿地道:
“当下只能如此!”
李渊平面色猛然涌上一股嫣红,沉声道:
“那曦峸之后呢?到底是伯脉还是仲脉!一旦开了这个头,便是分裂之始!”
李渊蛟沙哑着答道:
“你又待如何?把曦明一个自家的丹道天才变成一个满心怨恨的敌人?…”
李渊平神色俱厉,狠声道:
“是又如何,大不了我废了他修为!”
为父至此,李渊平淌下两行泪,说不出话来了,李渊蛟从阴影之中站起身来,月光重新照耀在他面上,黑袍青年道:
“曦明受了符种!看了内史!”
兄弟俩齐齐沉默下去,一旁的李清虹听了许久,终于开口道:
“不如这样。”
“且先以或被神通所惑之名脱了罪,不让这孩子太自责,安抚住众人之心,罚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