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
李玄宣一时间不知叫道友,还是该叫前辈好,只发现这猴儿喉咙似乎有些问题,只能发出些音节,温声道:
“不知道友姓名?”
这老猴摇了摇头,指了指李玄宣,又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李玄宣若有所思,问道:
“道友可愿意居住在我李家?”
老猴连连点头,李玄宣大喜,毕竟这老猴是个练气四层的战力,多半还懂得药理与灵植,当真是个好助力,于是试探地道:
“道友今后便入我家门墙,从我李氏。”
白猴点头,张了张嘴,吐出一根碧绿色的玉杵,李渊蛟看着李玄宣接过,也是惊喜不已,连声道:
“华芊山上那宛陵花迟迟不发芽,不如请他去看看。”
李玄宣会意,低头为他解释了一阵,令族兵送他过去,这才回头来,朝着李渊蛟笑道:
“你莫要看这几样法器好光采,我看都不如这老猴,明日让他学了字,把功法和见识一写,我家又多道传承!”
“父亲好缘法。”
李渊蛟心中打的也是这个主意,乐呵呵地赞了一句,拿起那翠绿色的玉杵与玉臼,这两者虽然都是下品的法器,难得一套,颇为珍贵,沉吟道:
“就叫碧玉杵与碧玉臼。”
李玄宣嘴角抽了抽,头一次发现自己这个孩子在取名方面不是一般的差,摇头道:
“曦治的名字是归鸾想的罢!”
“不错。”
李渊蛟不知父亲为何问起此事,不明所以,看得李玄宣笑着连连摇头。
李玄宣在洞府中将养了几日,李渊蛟要等冠云峰的消息,干脆也不回乌涂峰了,就在这黎泾山上等消息,顺便同李玄宣多聊一聊家中之事。
李玄宣自自己父亲李长湖身死起讲,足足讲了两日,下头便有族兵来报,说是田有道与安鹧言回来了。
田有道六十岁才突破练气,如今也是一副老头模样,着灰色大褂,他正是被派去查看冠云峰的情况,严肃地拱手,答道:
“陈涛惊以一敌四,足足坚持了半日,力竭而死,死前高呼:大陵道统绝矣,声震天地,袅袅不绝。”
李玄宣与李渊蛟对视一眼,皆有唇亡齿寒之感,田有道继续一板一眼地道:
“此人即死,冠云峰上青水飘飘,如雨如雾,魔烟滚滚,裹挟群魔往南方去了。”
“南方?”
两人顿时一松,只要群魔没有在黎夏郡一拥而散,遍地开花,就绝对称得上是好事,李渊蛟低声道:
“南方应是往蕈林原等几地去了。”
如此一来,这群魔修的动作便显得格外可疑,本就是蕈林原等几地的魔修汇聚而来,攻破了萧家的坊市,立刻各回各家去了,明摆着是要为难萧家。
田有道汇报完情况,即刻告退,安鹧言急匆匆地上来,他的性子大大咧咧得多,虽然经历了大起大落,说话却还是风风火火的样子:
“禀家主!萧家衔忧峰的大阵整整开了六天,隔绝内外,叫我等好生等待。”
“直到大阵解开,萧家人只出来领了我等数家进去,面见了归图公子,说是萧家虽然遇袭,却并无什么大恙,仅仅折了两位筑基,真人已经归峰,无须忧心。”
“真人归峰了。”
李渊蛟挥手让他下去,也猜不出萧归图这话中几分真几分假,只是萧家是自家的靠山,真假都只能相信着。
“权且等着吧…”
安鹧言这才退下,那老猴已经忙不迭地上来,和李玄宣比划了一阵,终于明白过来。
“是华芊山的灵泉不够,不能提供充足的灵机。”
李渊蛟顿时恍然大悟,难怪王寻说过这宛陵花娇贵,华芊山上的灵泉还满足不了这灵根,当下仔细一思量,突然道:
“东岸诸家…临近我家的那芮家与濮家,似乎有一口灵泉吧?”
发兵东岸本就是李渊平的计划,一来能化解族内矛盾,二来收取供奉,三来这几家以凡人为药,还能占着大义。
“这么一来,这几家是不得不讨了。”
派人去告知了李渊平,既然魔修不曾西来,李渊蛟也不必急急忙忙的服下那枚丹药,只默默修炼,争取在年关前突破练气七层。
坊市破灭,李玄宣自然不能再去了,干脆就趁着这一次生死一线之中有所体悟,闭关修炼起来,李秋阳也多年不曾与家人久聚,归家去了。
年关大雪。
这两年的雪都格外稀少,今年的这场大雪便显得稀罕了,兴许是要祭奠在这次灾难中死去的人,下得尤为大。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李渊平站在高高的望台之上,低头望着,下边的一众兵马萎靡不振,在瑟瑟的冬天里哆嗦着手脚。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一旁的李曦明已经九岁,胎息二层修为,拥着毛裘,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