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是那黎泾李家的人?那望月湖边的李家?”
宁婉朱唇一张,下首的诸位顿时神色各异,暗地里议论纷纷:
“这黎泾李家怎么从未听过,值得上使亲自过问?”
“谁知道呢…”
萧初庭也是向下方望来,对着李通崖点点头,轻笑着看向李通崖。
李通崖先是一惊,微微抬头,撇见宁婉面纱下嫩白色的肌肤和明朗流畅的下颚线,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回上使,在下李家李通崖,我家的黎泾山便在望月湖边上。”
“那李尺泾是你什么人?”
听了这话李通崖顿时眼前一亮,心中大定,知道多半是李尺泾在宗内打过招呼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正是在下胞弟。”
宁婉抿了抿嘴,左手一扬,飞出一个小锦囊,缓缓落在李通崖手中,轻声道:
“这是你弟弟给你的。”
“多谢仙子!”
李通崖连忙接过,见着周边众人皆惊异地望着他,不禁苦笑一声。
他本是不欲张扬的性子,不想倒成了众人的焦点,顿时如芒在背,连忙道谢。
宁婉对着他点点头,同一旁的萧初庭说着些什么,两人笑着谈了两句,下方的众人都将供奉交上来了。
“回仙师,黎夏郡三十四家,皆齐了!”
下方的杂役将东西都点清了,恭敬向宁婉高声道。
“好。”
宁婉点点头,对着萧初庭道:
“晚辈还有要务在身,既然供奉已经缴齐,便不多停留了。”
“上使慢走。”
萧初庭一拱手,笑着看宁婉上了飞舟。
看着霞光云船缓缓升起,向东消失在天边,萧初庭这才扭头望向下方的众人,淡淡地开口道:
“诸位都是老朋友了,那些个散修都到山下了,山下的坊市已经开了几日,各位可以前往交易了。”
“还是老规矩,这冠云坊市是我萧家的产业,大家还是卖我一个面子,若是谁在这坊市中动手抢夺,强买强卖,便是砸了我家的场子。”
“是。”
下方众人皆应声,纷纷下山去,也有几人前来欲与李通崖攀谈,万元凯羡慕地望了望他,也欲开口说话,却听萧初庭咳嗽一声,笑道:
“通崖小友,可愿与老朽谈一谈。”
周边几人顿时止步,万元凯也连忙闭嘴,李通崖赶忙回答道:
“前辈客气了,能与您这样的大修士交谈,是晚辈之幸!”
萧初庭呵呵一笑,带着李通崖进了正院,在一尊青石桌旁坐下,后边自然有待者奉上清茶,萧初庭轻轻抿了一口,轻声道:
“这冠云峰我也不常来,招待难免简陋了些,小友勿要嫌弃。”
李通崖接过茶杯轻轻一抿,顿时觉得一股清甜从舌尖升起,脑海中一片清明,忍着一口喝完的冲动赶忙摇了摇头,连声道不敢。
“我那孙儿和你兄弟一同在青穗峰修炼数年,却也同老夫聊过几句。”
萧初庭笑了笑,接着道:
“你那弟弟在剑法一道可谓是天资卓越,峰主司元白称是青穗峰数百年来第一,可是珍爱得紧。”
李通崖出生农户,村子里向来都用的是茶碗,捏着那小小的茶杯正有些不适,听了这话顿时一愣,有些惊喜地回答道:
“泾儿却未曾同家中言说…”
“伱那弟弟是個好孩子,你可看过那锦囊?”
萧初庭看着李通崖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缅怀之色,似乎怀念起来很遥远的事情,笑道:
“其中装着五枚灵石,是这孩子五年间发放的资粮,那些灵米灵丹之类的应该是自己服用了,这些灵石全都省了下来。”
李通崖顿时一愣,心中有些酸楚,喃喃自语道:
“我李家苦了这孩子。”
“哎,莫要这样想,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情。”
萧初庭摆摆手,手在桌面上一抚,顿时多出了一个白玉小瓶来,又开口道:
“我观你还是胎息青元轮,这里有枚明神散,你用去突破玉京。”
李通崖猝不及防听了这话,赶忙起身,连连摆手道:
“前辈!这可使不得。”
“拿上丹药走人,莫要聒噪,家中连个玉京轮都没有,丢了青穗峰的脸。”
萧初庭淡淡地开口,皱起眉头起身向后院走去,只丢下两个字:
“送客!”
————
冠云峰山脚下,李通崖苦笑着将怀里的丹药紧了紧,看向一脸复杂的万元凯,开口道:
“元凯兄,不知这坊市…”
“喔。”
万元凯这才从恍惚中惊醒,指了指前方的小路,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