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她的口。
可他知道那不是幻听。
她说她恨他,那不是幻听。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苏凉忆是被惊醒的,醒来却忘记自己是做了怎样一个噩梦。
浑身酸痛,只觉得自己好像在荆棘中挣扎了一整晚。
日历撕下新的一页,上面已经特地标记了今日待办事项。
【时家宴会】
“咦?”等在化妆镜前坐下后,她有些困惑地伸手抚上脖颈。那里有一个咬痕,鲜血已经结痂。
怎么弄的?
记不起来了。
不费神去回想,她起身开了门。
宋妈早已兢兢业业等在门外,只不过这次手里却是没有像往常一般拿着礼裙。
留意到苏凉忆看向她胳膊的视线,她有些局促地开口道,“先生,先生没,没吩咐。”
宋妈结巴的样子还挺可爱。
“嗯。”苏凉忆笑了笑,温柔回应了她。
宋妈对上她的笑容,嘴忍不住就是往下一撇,语气竟还有几分委屈,“夫人,怎么办?”
“嗯?”
“没衣服穿了。”
苏凉忆伸手在嘴前挡了挡,眉眼弯弯,“我之前穿过的随便拿一套就行了。”
“啊?可是,可是我听小琴他们说有钱人那种高档宴会衣服不都只能穿一次的吗,还得是什么大师定制才行,不然掉价不说,还会被人嘲笑的。”
“没事的。”苏凉忆已经阖上了房门,边往衣帽间走边说,“别人敬你,你身上的衣服便值钱。若不敬你,标价再高也无济于事。掉不掉价,与衣服无关。”
夫人看起来似乎心情很不错?
宋妈跟在她身后,嘴角不由也往上扬了几分,只不过没维持太久,在看见衣帽间里的场景后便又撇下来了。
“我勒个亲娘嘞,这是遭贼了?”她说着就急急忙忙地要往外跑,“我去找管家。”
小琴说夫人的一件衣服都能抵她老家一间房了,这损失得有多大啊。
“不用了宋妈。”苏凉忆脸上的惊讶却只是一闪而过,此刻眼底已是一片了然。
柜子里的礼裙被扔得满地都是,上面踩满了高跟鞋印。一般的贼,可不会穿着高跟鞋来行窃。
至于不一般的贼,她也没兴趣浪费自己的精力去应付。
柜子里只有一条礼裙还完好,便是那天她穿去会所的那条。
——当然严格来说也不是那条,那条已经被撕坏了,只是两条看起来一模一样罢了。
“还真是费心了。”她扯了扯嘴角,难得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