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荣恩清终于将关注点落在自己身上,小荣氏这才恶声恶气的说:“姑母,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荣恩清一愣,“我怎么对你了?”
小荣氏恨恨的瞪着她,“你答应过要让我当侯夫人的,你没做到!现在你还要让我们一房从侯府分出去!
“二房、三房都是姜氏那个贱人生的,将他们分出去理所应当。凭什么我们也要一起被分出去?
“甚至就连分家产,你也只分了那么一丁点儿给我们?那么点儿钱,够做啥啊?
“人家二房都还有姜氏那个贱人的嫁妆做补贴呢,我们四房呢?我们嫡出的四房居然连个庶出的二房都比不上!
“呜呜呜,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呜呜呜,早知道嫁过来要过这种日子,当初我就不该嫁过来!呜呜呜,我要给爹娘、给祖父祖母写信,说姑母欺负我!”
哎哟,我滴个亲娘嘞!荣恩清只觉得五雷轰顶!
小荣氏的爹娘,不就是她的大哥大嫂吗?小荣氏的祖父祖母,不就是她的父母吗?
要是小荣氏一封信,将这些人招来,那她的清静日子岂不是又要没了?
坑!天坑!
荣恩清刚处理完侯府的烂摊子,还没过上自己梦想中的好日子呢,怎么能又来一群人折腾自己?
于是,当即安抚道:“哎呀,好啦好啦,不就是嫌弃分家后家底子薄吗?二房有姜氏补贴,你们不也有我呢吗?”
小荣氏还是噘着嘴,看着荣恩清的眼神中满是不情愿,可也隐隐有了期待,“那姑母能补贴我们多少?”
荣恩清盘算了一下原身的嫁妆和这些年来积攒的家当,还真不少。荣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却也算得上中等门户,加上当初和侯府的婚事是开元帝下旨赐婚的,所以开元帝也赏赐了一笔添妆。
因为是高嫁,所以当时荣家给她置办嫁妆也算是大出血了。除了宅子、铺子、奴仆之外,还整整陪嫁了三千两的压箱底银子。
嫁进侯府后,原身上没有婆婆管束,下没有妯娌掣肘,堂堂正正的打理了侯府三十年的中馈。期间也捞了不少好处进自己的腰包。
尤其是在知道云镇给姜氏置办了好几笔嫁妆之后,原身从公中捞钱进自己的腰包,更加没有手软了。
云镇给姜氏置办了两万余两的嫁妆,原身就给自己的嫁妆翻了十倍不止,从堪堪不到一万两,直接整出了超过十万两的嫁妆。
陪嫁时的一座小宅子,变成了三座好地段的大宅子!陪嫁时的三间中等铺子,也变成了十五间十分搂银子的上等铺子!奴仆倒是没怎么添,可压箱底的银子,现在足足有五万两!
这些尚且不算,单说今天圣上的赏赐,就有超过两千两的入账。
可以说,荣恩清只要将这些闹心玩意儿送走,她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花钱、养生,养生、花钱,然后活到长命百岁。
想到这些,荣恩清爽快的说:“你不是羡慕姜氏给二房的补贴吗?我记得侯爷生前给姜氏置办的嫁妆有两万两的样子,这样,我补贴你们三万两!这回满意了吗?”
小荣氏明显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脸上的不满、怨怼、期待……所有情绪统统变成了震惊。“真,真的吗?”
她和姑母都是从荣家出嫁的姑娘,姑母当时是因为圣上赐婚,所以嫁妆备的丰厚些。可也不会超过一万两。等到她出嫁,嫁妆才只要三千两。其中还有一千两的压箱底银子是姑母派人送回来给她的。
她以为姑母说补贴他们,最多能拿出几千两银子就顶了天了,没想到姑母一出手就是三万两!可见,当侯夫人果真能让人富贵荣华。
小荣氏眼底闪过一抹不甘。
云海也眼睛亮晶晶的说:“母亲,您真的要补贴我们这么多钱吗?可是,您哪儿来这么多钱啊?现在已经分家了,您再拿公中的钱补贴我们,怕是不好吧?”
荣恩清心里一暖,就冲着云海这几句话,她就真心愿意补贴他们。更何况,钱多了,也就是个数字。她往后的日子可不是为了忙着数钱的。
“你放心,母亲有钱,都是这些年,母亲自己攒下来的私房钱。只要你和媛儿往后好好的过日子,母亲就是把所有钱都给你们,母亲也心甘情愿。”
小荣氏经过刚刚的震惊,这会儿已经镇定下来,听到荣恩清情真意切的话,她并没感动,反而不屑的撇了撇嘴,“姑母所有的钱又能有多少啊?今天分完家,侯府公中单是现银都还有十万两!更别说庄子、铺子之类的了。哼,要是云海能当上侯爷……”
小荣氏说话的声音不算大,可屋里就他们三个人,荣恩清很轻易就听到了。
她微微蹙眉,斜眼仔细去看小荣氏的神色,却见她脸上、眼中,没有欣喜,没有感激,有的只是不甘与怨怼。
这一刻,荣恩清只觉得心里一个咯噔,这样的小荣氏,分府后,真的能把四房的日子过好吗?
荣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