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潇的眉挑的更高。
“周大人不觉得这个问题很冒昧?”
周景不卑不亢,笑着回答:“下官与叶二小姐是朋友,而是已故叶尚书更是下官恩师,于情于理,下官都有关心的理由。”
“那你这个关心未免来的太迟了一点。”
孟怀潇毫不客气,双手负于身后,冷冷的看着周景。
“她现在很好,不必周大人操心。”
周景实在没想到永安王会这么生气,他只是听闻叶二小姐随永安王去了寒州。如今永安王回京,却不见她,才贸然上前询问一二。
“王爷息怒,下官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
这话什么意思?
孟怀潇的眉毛都快挑到天上去了。
周景不会以为他在吃醋吧?
笑话,人都是他的,谁还能抢走不成。
“呵,本王竟不知周大人何时成了小溪的朋友。”
这……
周景尴尬的摸摸鼻子。
这极具占有欲的称呼,倒让他有些尴尬。
“是下官僭越,望殿下息怒。”
“本王可没那么小气,你若真想见她,本王自然也不会拦着,只是眼下时机不对。”
“是。”
倒是个有眼力见的,方才在殿外孟怀潇亲眼目睹周景当朝反驳孙首辅,倒是有胆识,难怪圣上会擢升他为兵部尚书,年纪虽轻,但却看的清楚。
“方才为何在朝堂上替本王说话?”
孟怀潇继续往前走,周景也跟上,长长的甬道除偶尔走过几个巡逻的侍卫,安静的可以听到墙角火盆里木炭噼里啪啦燃烧的声音。
“下官只是说了该说的话,做了该做的事,并未偏帮任何人。”
“好一个并未偏帮任何人!”
孟怀潇轻笑,斜睨着微垂头的周景。
“现在的朝堂暗波汹涌,你公然得罪孙首辅,不怕他对付你?”
周景淡淡一笑。
“臣出身寒门,幸得叶尚书看中,才有机会拜入老师门下。老师曾交下官,为官者一为百姓,二为忠君,上可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百姓。所以下官只做对的事,说对的话,其余管不了,也没必要理会。”
提起叶尚书,孟怀潇惋惜一叹。
“叶尚书性格虽耿直,但忠君爱国,一心为国,为百姓。为寒门学子打开仕途,让有才之人能为朝廷效力,确实是难得的好官。”
周景没想到永安王会将老师看的如此清楚,不禁佩服。
“老师若是知道有人这般理解他,一定非常欣慰。”
孟怀潇收回思绪,继续往前走。
“你也不错,脾气够直,脖子也够硬,兵部不适合你。”
“嗯?王爷的意思是?”
“直言不讳,什么话都敢说,谁都敢怼,御史台更适合你。”
“这……”
周景有些无语,望着已大步走在前头的背影,忍不住一笑,突然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难怪不少官员都说永安王平易近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就是心眼小了一些。
京城外周家村
这是一个安置在山里的小村落,人口不多,只有十几户,她们就住在村子最里面的一户篱笆小院。
院子里有一棵老梨树,蜿蜒的树枝朝天生长,有的延伸到院外,结着硕大的青皮果子,勾引着村里的孩童偷偷来采。
叶溪也不驱赶,而是坐在院子里看着他们爬树摘梨,再吃的满嘴是梨汁开心的笑。
“你倒是心大,才下过雨的天寒气重,就这么坐在院子里,也不怕寒气伤体。”
叶识卿将披风盖在她腿上,目光落在她握着木棍的左手,轻轻一叹。
“还在适应左手呢,右手还没知觉?”
叶溪一笑,将木棍扔在地上。
“没有,就是无聊,随便捡在手里玩玩,别瞎猜。”
“瞎没瞎猜,你心里清楚。”
叶识卿懒得说她。
当初知道她被狼咬伤,急匆匆赶过去就看到那只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右手,伤得太重,军医甚至都不敢下手,最后还是孟怀潇看不下去亲自动的手。
军医说她的右手伤得太重,即便痊愈再也拿不起东西,等同于残废!
她倒是心大,竟然练起左手。
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所以你还打算不顾性命冲进京城救他?”
“不然呢?”
叶溪理所当然反问。
“你,你都这样了,就不能惜命一点吗?”
叶识卿不是觉得不该拼命,只是想让她惜命一点,毕竟她是唯一的妹妹,也是唯一的家人!
她望着叶识卿紧皱的眉,不禁一笑。
“他信我,我自然不能辜负他。圣上自万朝会后身体就一直不好,自孟怀潇回京后更是传出圣上因病罢朝的消息。这难道都是巧合吗?”
当然不是。
叶识卿这点还是看得明白。
叶溪道:“我们离京两个多月,圣上龙体欠安,所以一直是孙首辅和怀安王把持朝政。永安王回京当日,圣上亲自在殿上迎接,还当朝给孙华霜赐婚,意思非常明显,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