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一脸震惊,韩潇垂眸盯着迎枕上精致的绣花。
过了一会才解释:“别误会,你说我们不是朋友,但我们一起经历这么多,在我心里早已当你是朋友。”
是这个意思啊。
叶溪暗松一口气,眼睛滴溜溜一转,笑呵呵道:“能和御城司指挥使做朋友是我的荣幸,如果这样的话,那你帮我的那些恩,是不是可以不用还了,毕竟我们是朋友嘛。”
韩潇无奈摇头。
“你还真是给根杆子就顺着往上爬,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朋友之间。”
好,很好。
故意玩她是吧。
叶溪收敛起笑容,继续望向窗外,不再理他。
楚明风是个很善于听取意见的人,根据叶寒溪的分析将发现尸体的地点全部圈出,然后再往里缩小范围,最终确定凶手可能会存在的地方。
不过大理寺人手有限,想要包围并搜索难度挺大,只能求援。
楚明风捧着笑脸跑到御城司,轻车熟路走到韩潇的院子里,人还未踏进院子,就听到谈话声。
是一名女子,并且声音还有点耳熟。
他了然一笑,双臂环胸,很知趣的靠在院门边等着。
“进来!”
韩潇内功深厚,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提前知晓。
楚明风一点也不意外,继续堆着笑脸走进去。
院子里立着一棵长青松,形状修剪得极好看,在寒冷的冬天里,也泛着翠青,为枯燥的冬天增添一番生机。
长青松下韩潇正靠在躺椅上,双目紧闭,躺椅旁摆着一个小桌,上面摆着红泥小炉,炉上摆着铜壶,壶里的水已沸腾,正蒸腾的冒着热气。
不过他眉头紧皱,显然不开心。
楚明风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望向正坐在旁边的叶寒溪。
见她也不想理自己,心中纳罕。
难道两人吵架了?
不过他认识的韩潇一向冷静自制,从不轻易外露情绪,没想到竟会在叶二小姐面前如此。
“哎哟,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不知是否打扰到二位。”
叶溪本就被气得胸口疼,听到楚明风调侃的语气,火瞬间烧得更旺。
但又想着自己这气来得莫名其妙,深呼吸站起身。
“楚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受人所托,有始有终而已。既然别人不领情,我也不好在这里赖着,你们有事聊,告辞。”
“这是哪里的话。”韩潇缓缓睁眼,语气无奈。“我不过是不想躺在床上,躺在这里不一样吗?”
“能一样吗?”
叶溪怼道:“如今正是寒冬,你躺在这里连炭盆都不烧,无非是想利用冷让意识清醒。可是人受伤身体弱休息是正常的,你偏要反其道而行,说实话,我真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听的话的病人。”
韩潇:“……”
嘴唇张张合合,愣是吐不出一句话。
楚明风却认同点头。
没错,没错,他就是一个犟种,偏偏自己又不敢得罪。
现在终于有一个人能治他!
其实叶溪也不想管他,但方医官的话总是在耳边萦绕,每次总会无意间想起。
她不是喜欢违背心意的人,所以还是决定从心而行。
“韩大人,你说过,我们是朋友。既然是朋友,我也是真心希望你能好好养伤。御城司缺你不会榻,还有夏统领在,他一定会处理好的。”
叶溪不禁放软语气,将带来的参汤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既然你们还有公务,我就不打扰了,记得把汤喝了,不要让关心你的人担心。”
等叶溪出了门,没影了,楚明风才一屁股坐下。
巴巴问:“怎么样?感觉如何?”
韩潇又闭上眼,有气无力回答:“很!不!好!”
楚明风望着韩潇疲惫苍白的脸,心蓦得一沉。
两人认识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状态。
“话说,你打算顶着这张死人脸到什么时候?”
“什么意思?”
楚明风道:“叶二小姐已经恢复自由身,你既然喜欢她,就应该坦诚相待,这面具下的面貌,她可从未见过。如果想获得她的芳心,我觉得还是得提前让她知道,否则,越晚越是祸患。”
祸患?
韩潇睁开眼,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脸上这张不知换了几次的相同面皮。
司里的人都知他这张脸是假的,只认令牌不认人,所以无论他的脸怎么变换,大家都不诧异。
只是为了方便她认识,自己已经戴着这张面皮大半年,连司里的人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就是他的真容。
叶寒溪的性格直率又较真,确实要找个合适的时机。
“所以,你过来是为说这个?”韩潇反问。
“当然不是。”楚明风自顾倒了一杯茶,喝完才继续说:“我按照叶二小姐提供的线索,已经划出凶手极有可能藏身的地点,就在云罗山。”
“云罗山?”韩潇诧异。“你确定?”
楚明风肯定点头。
“那些尸体发现的地点全部在云罗山周围,而云罗山就在京城郊外,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