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老夫人和宋氏仿佛都已经习惯叶识卿的脾气,两人皆没说话。
古往今来,学习好,优秀的孩子一直都倍受偏爱。
叶溪只觉心尖微凉,颇有些不是滋味。
她虽不是叶寒溪,但也能感同身受。
这种熟悉的窒息感,让人很厌烦!
“长姐这话说得好。”
叶溪边说边望向脸色恢复如初的宋氏。
“母亲借由祖母寿宴唤我回府,是否有话要说。”
刚进门就被气得脑袋一片空白,这才想起重要的事。
先是瞥一眼坐在旁边的叶识卿,轻咳两声道:“卿儿,母亲和祖母有些话要对你妹妹讲,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方便听,不如先回屋,待会摆饭时叫你。”
未出阁的姑娘家不方便听?
叶溪挑眉。
看来是一些闺房之事。
叶识卿本就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利落起身又乖巧行礼。
“刚好最近得了一本酿酒的书,正巧有空回去看看,孙儿先行告辞。”
“嗳。”
宋氏声音温柔,目光慈爱。
待叶识卿走后,转向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冷淡,甚至还有几分怨怼。
叶溪感觉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有些疼,又有点酸。
脸上笑容实在有点撑不住。
“你到底怎么回事?与世子之间感情如何?为何你婆母会如此不待见你?”
一连串三个问题,问得叶溪有点懵。
反应了好一会,才回答:“母亲这话,我应该先回答哪个问题?”
“别怼我,实话实说。”
叶溪反问:“在您心中,女儿如何?”
宋氏被问得一愣,犹豫的望了一眼没说话的老夫人,吞吞吐吐半天没说一个字。
真是可笑,明明是亲生女儿,却一点也不了解。
叶溪被气笑,失望的望着宋氏。
“母亲,我是不如长姐聪明,但不傻,如果当初像对待长姐一样对待我,或许,我也会成长得和长姐一样,知书达礼,这样京城就不会有那么多不堪入眼的流言。”
“那是我不教你吗?是你自己不肯学!”
忽然被质问,宋氏又气得跳脚。
“你父亲清廉,家里并无多少余钱,为培养你们姐妹,我甚至典用嫁妆,可你怎么回报我的?你……”
“够了!”
一直未说话的叶老夫人突然出声,目光落在叶寒溪身上。
“以前的事都过去了,莫要再揪住不放。”
说完又转向宋氏。
“女儿难得回家,收敛一点脾气,说正事。”
被呵斥,宋氏委屈起身行礼。
“还是劳烦母亲问吧,儿媳先去前厅看一下老爷回来没有。”
叶老夫人也知她们母女二人的脾气,只要见面就像两根被点燃的炮仗,无奈叹息,点了点头。
待宋氏走后,叶老夫人才又招手让叶溪坐过去。
堂厅内只余下江嬷嬷在侧。
“你以前脾气没这么急,在你母亲好歹也会收敛性子,怎么嫁去国公府,脾气倒是大了不少。”
叶溪道:“祖母莫怪,孙儿不是有意让您担心,只是母亲实在太偏心,孙儿也会难过。”
“这倒是实话,你母亲是低嫁到我们叶家,在闺中是从小被宠着长大,脾气直,说话也不会绕弯,跟你父亲感情深厚,这么多年你父亲也未曾纳妾,也是感恩她当年的下嫁之情。咱们叶家人员关系简单,没那种高门大宅里的弯弯绕绕。国公府虽然只有一个魏澜舟,但毕竟是高门,陈氏凭一已之力撑起国公府,肯定是强势的性子。与这样的人相处,切不可硬碰硬,否则吃亏的是自己。”
不愧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看得就是通透。
“孙儿记下了。”
叶老夫人又道:“不管你是嫁的高门还是低户,孩子始终是依靠,只要有了孩子,不管与世子感情如何,也不管世子要纳多少妾,你是正妻,若又有嫡子,你的地位谁都无法撼动。我这么讲,你可明白?”
明白,有什么不明白。
叶溪在心里无奈一笑。
无非是劝她早日生孩子,最好是儿子,这样就是稳固国公府夫人的位置。
“祖母,孙儿一直有一事想不透。”
“何事?”
“祖母的意思孙儿明白,可是,孙儿的感觉呢?”
心就像被撕开一个洞,空空的难受。
“孙儿知道祖母的意思,可我的感受,谁又问过?明知世子并非良人,难道孙儿还要继续在那里待下去蹉跎一生?”
叶老夫人震惊,骇然的望着的孙女。
“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没谁教,我胡乱想的。”
叶老夫人叹息,望着窗外院子里一株开得正好的金丝菊,过去好一会才幽幽开口。
“成亲结两姓之好,履行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多少人盲婚哑嫁,但这其中也不乏过得好的夫妻,只要愿意敞开心扉,真诚相待,总能收获平等相待。你与世子才成亲一年多,又怎知他并非良人。”
“可孙儿不喜欢他,这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