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年,国家稳步发展,步入正轨,一切都在走向兴盛。
都说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可不是说笑的,伴随着人民物质水平的飞速提升,沉静了许久的古董行当,又重新恢复了原有的生命力,并且蓬勃发展。
许多人,都在这个年代靠着捡漏、鉴宝,实现了一夜暴富。
七月的川省蓉城闷热异常,汗水顺着脸淌。
彩虹桥三六三医院斜对面有个规模庞大的送仙桥古玩市场,大学生楚铭毕业后就在这古玩市场收废品讨生活。
楚铭是个地地道道的大学生,怎么会做起了收废品的狼狈勾当?
99年大学扩招后毕业便不再包分配工作,楚铭很倒霉,他是第一批扩招毕业的大学生。
楚铭本想走父亲老路干工地,结果却被父亲一个耳光打的钻心的疼。
楚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大学生,怎么能让楚铭走他的老路。
当得知父亲花了五千块钱给他打点关系后,楚铭有种说不出的心酸。
在父亲“安排”下,楚铭收拾好行李带着一家的希望惴惴不安地上了蓉城。
然而这5000块钱打点的关系并没有让楚铭上成班,甚至成了楚铭的一场噩梦。
父亲给的地址、店铺有是有,可人家压根儿就没招人,就连父亲给的介绍人名字,人家也直言不认识。
很明显,父亲是被骗了,母亲重病缠身需要持续吃药控制,妹妹还在读高中,这五千块钱怕是借遍了所有亲戚。
2002年,川省的一碗一个鸡蛋六块牛肉的铺盖面,才卖区区的两块钱,这钱对于楚铭家而言是天文数字。
楚铭不敢把这事情告诉父亲,甚至他都不敢回家。
就在楚铭走投无路之际,他意外发现这个送仙桥古玩市场里竟然没有专门收废品的,只有一些跑摊匠十天半个月来一回。
这是一个机会,楚铭勇敢地花光了身上的伙食费淘了一辆破三轮儿,开始了收废品的营生。
楚铭也是有计划的,之所以选择在古玩市场收废品他还有另一重目的。
彼时,各种捡漏发财的消息充斥耳朵,楚铭也想靠着这个古玩城有朝一日也能好运捡个漏发上一笔。
楚铭抓起搭在脖子上的汗巾,抹了抹头上的汗珠,麻利地将一沓纸皮扔上破三轮。
今天竟然有跑摊匠跟他抢生意,这让他心里有些窝火。
“王老板,赶明儿这废纸板你可得给我留着,我们可是老合作了…”
楚铭可不想再收不捡钱的纸皮了。
“留你大爷!你小子耳朵聋了?我有没有告诉你,让你别来这个市场收废品了!”
楚铭一听这个声音,忍不住一阵哆嗦。
身穿白色汗衫,手搓铜胆保健球的大光头已经挡住了他的去路。
“忠大爷好,我交了管理费的。”
楚铭赔笑,对于这种恶霸管理,他没有丝毫抵抗能力,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交啥子了?二十块钱一个月?你这算盘打得响嘞!涨价了,你不晓得嗦!”
刘忠看都没看楚铭一眼,他的目光全部汇聚在楚铭的荷包上。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忠大爷,我确实不知道涨价了,你说涨了多少,我这就补上!”
楚铭心想花钱免灾也就算了。
“两百!”
“呲…”
楚铭倒吸一口冷气,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
他一个月起早贪黑收废品的利润也就三百多块,如何能承受这么天价的“管理费”。
“忠大爷,我这里有十块钱,您高抬贵手,放我一条活路…”
说着楚铭便将钱塞进了刘忠的腰包。
“这怕是有点难办啊!”
“拿错了,是这个!”
楚铭赶紧从包里抽出一张五十面值的纸币。
可区区六十块钱刘忠如何能满意,他的目光滴溜乱转之中停在了楚铭荷包里那最大的那张面值一百的纸币上。
“拿来!”
刘忠说罢便伸手去抓。
“忠大爷,这是我的本钱啊…”
楚铭下意识捂紧了荷包。
“哼!这张钱明明就是我掉的,被你捡了!快点还给我!”
刘忠眼珠子一转,皮笑肉不笑盯着楚铭步步紧逼大声呵斥。
楚铭见状连连后退。
“看来老子是给你脸了,给老子拿过来!”
刘忠哪里将楚铭这个外来户放在了眼里,直接上演了全武行。
楚铭被壮硕的刘忠两拳打倒在地,鲜血顺着他的脸颊裹着汗水不断流下,手掌也在倒地的时候被玻璃渣划破鲜血直流。
吵闹声引来了周围商贩的围观,但没有一人阻止刘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