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赵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但到了最后终究是低下了头去。
看着这一幕,赵崇远更是气急,伸出手就想抽过去。
但就在赵崇远刚刚把手探过去之时。
赵庆却突然抬起头,看向赵崇远,眼眶微红,随后猛然探头一磕,重重道:“君父,儿臣做下此事,自知罪责难逃,但此事却并非儿臣主谋,儿臣不过是一时见钱眼开,故而遭了那周兴的哄骗,绝非主谋。”
赵庆眼眶微红,目光灼灼的看着赵崇远。
这件事他是做了没错,也参与进去了没错。
但他绝不是主谋。
至于君父乃是赵崇远给他的特称。
意在虽是侄儿,但却如父,可见赵崇远对于赵庆这位侄儿的宠爱,即便是同为侄儿的齐思王赵康也只能称呼赵崇远一声陛下!
而非君父!
“嗯?”
此话一出,赵崇远眼神微眯,不由得多看了赵庆一眼。
赵庆乃是他一手抚养长大,说什么做什么他是了解的,虽然因为他的宠爱顽劣了一些,也纨绔了一些,但也确实没有胆子主谋此事。
想到这里,赵崇远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周善。
但还未等他开口,却见着周兴突然哭喊道:“陛下,罪臣就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主谋此事啊。
况且罪臣乃是翰林院一小官,又岂敢做出此等株连家族之事。
臣所做这一切,皆是逼不得已啊。
若非湘南王和齐思王找到罪臣,想借着罪臣曾经是国子监教习的身份,完成此事,罪臣又如何敢啊。”
汪僖同样哭喊道:“陛下,罪臣更是不敢啊,罪臣就是一个小小的六品户部主事,罪臣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做成此事啊。
一切皆是湘南王和齐思王逼迫罪臣。
湘南王和齐思王说,大乾自立国以来皆是皇族与士族共天下,如今陛下之所为不过就是为了安抚民心,实则却并无打压我等士族的心思。
故而罪臣才敢与那些地方士族勾结,完成此事,否则的话罪臣就是有十条命也不敢触摸陛下龙威啊。”
汪僖哭喊,声泪俱下。
“请陛下明鉴。”
周善同样躬身拜道。
到了这一刻,赵崇远突然明白了过来。
看着周善,看着汪僖,看着周善,再看着齐思王和湘南王,到了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
眼神看着周善,冷冷的笑道:“好,好,好!
好一个罪臣不敢!
好一个请陛下明鉴。
原来如此啊。
好!
好!
好!”
赵崇远哈哈大笑,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以他对于湘南王的了解,以他对于周善和周兴的了解。
他自然看出来了其中的猫腻。
看清楚了这其中的算计。
可他能如何?
对方只要咬死了湘南王和齐思王这两个他大乾王室之人乃是主谋,他赵崇远便拿他们没有办法。
除非连湘南王和齐思王一起杀,否则的话,那就只能从轻处理。
如此一来,他赵崇远这么多年树立起来的威严自然崩塌。
擅改科举乃是大罪,更别说其中冒名顶替如此之多之人。
他赵崇远若是不杀,何以让天下人信服。
可若是杀了,他又如何对那个为了他大乾为了他赵崇远呕心沥血,披肝沥胆活活把自己熬死的老湘王交代?
一方面是国法,一方面是他赵崇远多年树立起来的王室不相残的亲情。
他赵崇远如何做?
又该怎么做?
王力士也同样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一幕。
他自然也看出来了。
可偏偏他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
毕竟此事,若是换作旁人好弄,但换做赵崇远确实是难了!
“你血口喷人,我们兄弟二人何时主谋此事了?不是你周兴偷偷派人找到本王,说此事就算揭露也绝不会牵连本王,本王又如何会答应你们。”
齐思王赵康气的破口大骂。
但还未等他说完,便被赵崇远呵斥了:“闭嘴,丢人丢得还不够?”
赵崇远冷眼看着赵康,旋即抬起头一脸冷笑的看着周善:“周尚书好算计啊。”
听着赵崇远这话,周善心底虽然惊惧,但脸上却也没有表露丝毫,依旧躬身拜道:“陛下,此话臣不懂。”
“好一个不懂。”
赵崇远冷笑一声。
随即大袖一挥,直接对着大殿内的众多宫廷内卫吩咐道:“来人,先将湘南王,齐思王,周兴,汪僖等一干同党打入天牢,随后再议!”
说完便挥了挥袖子,拂袖离去。
看着赵崇远离去之后。
王力士急匆匆的追了上去,但走了两步又顿了顿,转过头望向周善,意味深长的笑道:“周尚书,污蔑王族乃是牵连九族的大罪,周尚书你可要想好啊。”
周善故作惊恐的看着王力士回道:“公公此话何意?罪臣如何敢污蔑王族?”
“呵呵。”
王力士意味深长的冷笑一声,随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