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赵定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这句话居然会从自己父皇嘴里蹦出来。
毕竟自家老子可一直以来都是以仁善示人。
虽然也有些雷霆手段,但和历代那些真正弑杀的君主相比差远了。
甚至就是和他那个一心修仙,最终把自己修死的爷爷相比,他赵定老子的所杀人数也少了很多,基本上都是以柔善手段御之。
“哦”
想到这里,赵定哦了一声,斜眸的看着自家老子,呵的一声笑道:“你在试探我?”
“我试探你什么?”
赵崇远斜眸。
“呵!”
赵定呵的笑了一声。
没说话,就这么呵的笑着看着自家老子。
“你看我作甚?”
赵崇远斜眸。
“看我父皇英明神武,光耀五国!”
“呵,下次拍马屁,拍的走心一点。”
见着赵定开始那虚伪至极的拍马屁,赵崇远想都不想直接呵的笑了一声。
主打一个你小子什么心思我看的很明白。
对于此,赵定同样呵的笑了一声奉上!
主打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嘿,你小子找揍是吧!”
赵崇远梗着脖子看着赵定,插着腰直接毫不客气的给赵定一个脑瓜崩。
嘶!
赵定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翻了翻白眼看着自家的老子,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敢再说话。
人家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说说吧。”
见着赵定不说话,赵崇远得意一笑,揣着手笑着看着赵定道。
“咳咳”
赵定清了清嗓子。
也自然知道真正的考验要开始了。
望着自家老子道:“父皇,儿臣以为杀人简单,杀更多人也不难,但儿臣以为杀人对于灾情之事根本无益。”
“如何无益?”
赵崇远挑眉道。
“父皇打算杀多少人?”
赵定没有答话,而是反问道。
“自然是谁擅离职守,以权谋私杀谁。”
赵崇远眼神冰冷道。
“那父皇又如何知晓他们到底是以权谋私,还是被人欺上瞒下呢?”
赵定再次开口。
此话一出,赵崇远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有趣之色,笑呵呵的看着赵定,道:“你继续说。”
见此,赵定也不废话,继续说道:“父皇可能没有真正的下过基层,但儿臣当初去幽州的时候,却也算是真正的下过基层。”
“嗯。”
赵崇远点了点头,没说话,而是挥了挥手示意赵定继续说。
赵定也不客气继续说道:“儿臣当初刚到幽州之时,就曾发现幽州地方上的官员,有些不敢上报灾情,甚至地方上关系盘根错节,不是不报,而是从基层开始,就层层隐瞒,方便他们上下其手,用基层百姓的民脂民膏,养肥自己。
所以既然如今雍州柳河道灾情再显,父皇可以派遣御史,进士以及监生三方巡视,督查地方,查看民情,起码对于地方上有个约束。”
“嗯。”
赵崇远点了点头,缓缓道:“倒也是一个办法。”
三方监督,本来就是最稳定的关系。
想要贿赂一人容易,想要两人也简单,但想要同时贿赂三人那就有点难度了,尤其是若是挑选三个还彼此不对付的人,那自然也就会形成彼此的牵制,同时有这三人的存在对于柳河道地方的官员而言也是一个很有效的威慑。
不得不说,赵定的这个法子确实比单独派一人和两人方便多了。
虽然这其中也会不可避免的发生一些彼此牵制的事情,但却也能在最大程度上,将朝廷的物资送到需要的人手里。
“唉。”
想到这里,赵崇远又是一叹:“其实你老子我又何尝想杀呢?但人心啊,他杜绝不了,人心向己,杀了一帮贪官,只会冒出一帮更加聪明的贪官。
别说在你老子我这一朝,就是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一有天灾的时候,就是他们发财的时候,雍州布政司还不错,没有开口闭口要钱,而是免税,这才是真正的惠及于民。”
赵崇远一脸感慨道。
事实上也等于给赵定交底了,这就是对赵定的一次考验。
赵定心底自然也明白,不过趁着这个机会,他倒是还真的想说一些自己的看法,也想让自家老子帮自己参谋参谋。
“其实,关于吏治,儿臣倒是有些不成熟的看法。”
赵定想了想,终究开口道。
“你说。”
赵崇远也不厌烦,端着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