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着赵定这话,田拱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极为明显的错愕之色。
“王爷,难道是下官”
田拱试探性问道。
“那自然。”
赵定不置可否的咧嘴笑道。
他赵定还不至于如此,而他老子更不是什么昏聩之君,但作为臣子的田拱,这个提醒却也是属于份类之事。
“可”
田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赵定笑道:“我知道田大人不相信,觉得本王弄出来的东西太过于复杂,没有耒耜那般直来直去。”
“不错。”
听着这话,田拱点了点头。
他心底确实是这么认为。
这么一堆东西,使用起来费时费力不说,即便做出来,单个老百姓也不见得能够用得好,如此一来,不仅不利于提升农耕的效率,反而会更加拖累农耕的效率。
这才是他心底担心的。
如今大乾百姓生存已经不易了,若是再由官方出面进行拖累,那真的
到了那时又会苦了多少百姓啊。
想到这里,田拱心底莫名一叹。
他乃是出身寒门,得赵崇远赏识,才一步一步的从底层爬到了今天的位置。
自幼也自然知道百姓的苦,尤其是那些佃农的苦。
没有自己的土地,只能租借地主家的土地,而一年的收成却也要因此而交四成甚至一半给地主家,再除去要交的是粮食,以及留下来明年做种的粮食。
可以说忙活了一整年,到头来可能点滴不剩,一家人能够一天吃上两顿饱饭,那便已经是丰年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一天只能吃上一顿饱饭,一顿稀粥。
至于一日三餐,那是贵族老爷们才能享受的待遇。
也正是如此,他才会在这个时候,故意和赵定唱反调。
毕竟百姓不能再苦了!
更不能成为某些权贵为了谋取上层欢心的牺牲品!
一旁的赵崇远静静地看着田拱和赵定二人,没有开口,也没有阻止,仿佛作为一个旁观者一般,静静地倾听着两人之间的谈话。
事实上他也有些好奇,赵定弄出来的这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若是真的只会增加百姓的负担,他自然不会允许此物流落到宫外去。
“既然田大人不懂,那本王也就给田大人说道说道。”
见着田拱对于此事上实在是过于的正直,赵定无奈,也只能接过田拱手里拿着的那张设计图,指着其中的犁头道:“此物乃是犁头,主要的作用便是推进耕种时泥土的助力,而他之所以为三角形,中间钝两边薄,目的便是为了方便切入,碎土,翻土以及减少覆盖新土过程中所产生的助力。
然后此物为犁轮,犁轮滚动阻力,犁侧板摩擦力和铧刀磨钝引起阻力这部分是无用阻力。
手持的这一块叫推进作用力,脚踏的这一块也是推进正作用力。
还有这两个是有用推力
而我目前的想法便是要将无用的阻力尽可能的减除,将推力和正作用力加强。”
赵定巴拉巴拉的解释着。
然而赵定越是解释,田拱听得越是有些懵,不仅是田拱听得有些懵,就是一旁的赵崇远此刻脑门上也浮现出了清晰的点点点。
这什么玩意啊?
什么正推动力,什么阻力,什么有用的作用力?
这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词?
活了这么多年,也算是饱读诗书了,可他赵崇远压根没听过这些词?
一时之间,赵崇远有些懵逼的看着赵定。
田拱也是如此。
赵崇远还能端着。
但田拱却已经有些彻底的痴呆了,尤其是听到后面,他只感觉脑袋瓜子嗡嗡的。
赵定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认识,但组合到一起,他就有些不认识了
一时之间,他这个正儿八经进士出身的饱学之士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读得书有些少了
“唔”
看着赵崇远和田拱两人脸上的神色,赵定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问道:“我这么解释,父皇和田大人能听得懂吗?”
田拱:我听懂个锤子!
赵崇远:我听懂个屁,你说的是人话?
不过心底虽然这么想。
但脸上二人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
尤其是赵崇远哈哈一笑道:“这都是很好理解的嘛,譬如这正作用力,就是有益的,至于那阻力嘛,就是无用的,所以要消减。”
“父皇,你真的懂?”
此话一出,赵定顿时一喜。
他还真的怕赵崇远不懂呢。
“那父皇,你要不给儿臣一些建议?田大人,田大人,你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