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间,赵定都感觉自己的野心越来越大。
曾经那个不在乎,不在意,甚至懒得去掰扯的位置,他现在越来越迫切的想要得到。
但这或许就是权力动人心吧。
那种掌执天下,那种主宰亿万臣民生死的感觉。
但在其中,他也要时刻提醒自己保持理智,权利是动人心,但过度的沉迷于权利所带来的快感,只会加速他自己的灭亡。
他现在更多的是需要思考权利给他带来的义务和责任!
这才是他能长久掌握权力,而不被权力所掌控的关键。
见着赵定听到自己的许诺,非但没有任何的开心或者喜悦,而是开始认真的思考和犹豫,赵崇远的眼中反而露出欣慰之色。
执掌大乾朝政二十年,他见过太多的少年天骄,亦或者说少年得志的人,在掌握了一定权利之后,逐渐迷失在权利之中,以至于最后被权利所毁,落得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权利这个东西,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极致的诱惑,包括他赵崇远自己,但同样在享受权利的诱惑同时,又要保持绝对的理智,这才是成为一个君主,一个君父的关键。
权力从来都只是工具,而非毕生的追求。
只有让权利为毕生的追求而服务,如此才不会沉迷于权利之中。
这才是他赵崇远一生最大的感悟。
但这个感悟此时,他并不想和赵定说。
一方面说了赵定也不一定明白,另外一方面很多东西都是要自己去悟的,悟透了才能真的明白!
“行,我不着急,你回去慢慢弄。”
“嗯。”
赵定点了点头。
他想将耒耜给改进,最好直接改进到曲辕犁的程度,用牛耕来代替人耕。
那么种植的效率一定会大大的提升。
现在大乾对于牛还有太多的限制,国家禁止杀牛和吃牛,不是因为它具备了耕种的珍贵用途,而是因为封建迷信的影响。
这个时候,民间将牛和农联系起来,认为牛是农民的守护神,所以国家才会定下法律不可轻易杀牛,但不是不能杀,更没有将杀牛放在律法之中明文规定惩罚结果。
赵崇远白了赵定一眼,道:“你小子就喜欢咋咋呼呼的。”
说完,不等赵定开口,又抬起头看了一眼远方的天色。
“好了,时间不早了,回宫吧。”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到了黄昏。
临近宫门口的时候。
赵定目送着赵崇远走了进去,他才在那两名今天护卫他们的内卫保护下回到了燕王府。
回到燕王府之后,赵定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之后,也没有和绿桃打招呼就直接进入了自己房间里面。
张三依旧在休假。
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牛不斗在护卫他的安全。
当然这也不能怪张三,而是他赵定允许此事。
毕竟张三是最早几个跟着他的心腹之一,这些年陪着他走南闯北,也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娶了媳妇,媳妇又有孕在身,自然也要陪媳妇为主。
不过据他所知,张三好像是个妻管严
现在天天被红鱼管着,已经好几次都透过牛不斗,想让他赵定给张三调出来,或者安排点事情做做。
而且红鱼怀孕之后的脾气也特别的大!
但对于这一点。
赵定直接达咩!
都特么的给你怀孕生孩子了,你受点气咋了?
所以赵定直接把牛不斗对他的暗示当成了空气。
书房里面,煤油灯依旧在亮着。
虽然赵定刚刚才回来,但绿桃早已经命令侍女将他书房里面的煤油灯给点亮,故而此刻虽然外界的天色已经彻底变得漆黑,但书房里面却依旧亮如白昼一般。
一张张上好的宣纸整齐的摆放在书桌旁。
虽然这个时代大乾已经有了纸张,但很多书信的选择依旧是使用竹简之类的,原因无他,主打的就是一个便宜。
好的纸张实在太贵了,尤其是赵定面前的这些宣纸更是按张数计费!
能使用这些宣纸的都是极为显赫的存在。
而那也仅仅是在一些极为重要的书信里面使用这些宣纸,而能像赵定这般如此奢侈的,也只有皇家才可以!
别的官宦世家可舍不得。
赵定也不理色,将两尺从长,一尺宽的宣纸直接平铺在案桌上,脑海里面开始仔细的回想着曲辕犁的模型。
但想了许久,却也想不出具体的构造。
他是比大乾的人有优势,也知道农耕器具的发展方向,知道牛耕能够取代人耕,但也就仅此而已。
从直辕犁到曲辕犁的发展,整整用了一千多年。
最早的曲辕犁是在西汉时期出现,但一直到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