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大乾二十年。
赵崇远不可能意识不到这意味着什么。
单单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改变,却足可以让生产力提高十几倍乃至二十倍。
一旦这种纺织机问世,可想而知对于大乾的纺织水平提升会带来什么样子的改善,为大乾带来多少手工业经济的提升。
尤其是眼下,他正处于国运走势,新老势力交替的关键时期。
“如茵,你可真的是我的福星啊。
哈哈哈哈”
赵崇远哈哈哈大笑,激动得像个孩子一样猛然从龙椅上蹦起,走上前就准备抱着马皇后。
“去。”
马皇后轻啐一声,没好气的瞪了赵崇远一眼,同时有些羞恼道:“咱们都是多大的人了,儿孙都有了,还这样。”
“哎呀,我这是激动的,激动得懂吗?懂吗?”
赵崇远讪讪的捞了捞头皮,旋即一把扫开桌上的奏疏直接把那设计图纸摊开铺平在桌面上,又一脸兴奋道:“如茵,你说我咋就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改动呢?诶,还得是你,
不愧是咱的皇后。
这脑袋瓜子就是聪明。
你看看这个小的木质踏板的改动,若是能够再请来一些机关术擅长的师傅来,这纺织的效率提升何止十倍啊,简直是几十倍。
你知道这几十倍意味着什么吗?
以我大乾每年的桑麻产量,那就是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人收益。
你知道每年我们大乾要冻死多少百姓吗?
这些人都是没有一个好的屋子?没有取暖的木材,我看未必,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穿不起衣服。
以前大虞那边有什么纺织机,我和他们要,不给,每年都高价卖布帛给咱们。
咱大乾国库的银子是有数的,就算是贴补能贴补多少,终究是还是有一部分老百姓穿不起衣服,就是冬天到了,也只能穿得破破烂烂,衣不蔽体。
成年人尚且不说。
但是那些老人和孩子可真的是活活冻死啊。”
说到这里,赵崇远虎目含泪。
他是一个帝王没错,他是一个杀伐果断,玩弄他人身死于鼓掌之中,甚至是杀个人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可他杀得那些人都该死!
可问题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幼妇儒可不是事啊。
很多人到死了都希冀着能穿一件暖和的衣服。
而这些他都看在眼里。
基本上每一年,冬天他都要找个几天偷偷出宫看看,即便自己不出去也要派一些信得过的人低调出行,暗中走访。
他怕的就是那帮为官一地的父母官不当人,不作为,勾结士绅,鱼肉百姓,欺上瞒下。
或许他可以杀。
可那些被鱼肉到走投无路的百姓,鱼肉到生不如死,鱼肉到只能一死从而一了百了的百姓可等不起。
迟来的正义从来都不是正义!
他能做的就是让这正义来得尽可能早点。
“唉。”
马皇后长叹一声,走上前,轻轻的抱住赵崇远。
也只有在马皇后面前,赵崇远才会显露出自己的软弱。
“崇远,你尽力了,你也能做到自己能做的了,若非如此,这大乾的社稷早崩了,那些冤死的百姓,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怪你,怪你这个陛下。”
马皇后神色复杂的轻声安慰道。
“唉,我只是想让老百姓吃饱穿暖,怎么就这么简单,可却又为什么这么难?”
赵崇远抽了抽鼻子,擦了一下,旋即笑道:“特娘的,你看看,你看看,又这样了,你就不该来,总搞得我这当皇帝的不像个皇帝。”
赵崇远笑骂道。
但那望向马皇后的眼神里面,却带着化不开的深情。
这世上也唯有马皇后一人值得他如此。
“那我走?”
马皇后适时的化解氛围,调侃道。
“别别别,别走嘛,给我说说这玩意你是咋想到的,等你说完,我就让翰林院的那帮书呆子给你出个书,大写特写,让你这大乾一代贤后之名,永世流传!”
眼见着马皇后转身要走,赵崇远赶紧拉着马皇后,像似一个刚刚初出茅庐的小子一样,在和心爱的人吹嘘着未来的蓝图。
马皇后娇嗔的瞥了赵崇远一眼,笑骂道:“得了,得了,都多大年纪了,你当我还是小姑娘,吃你那一套?”
“嘿嘿。”
赵崇远讪讪的笑了一声,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皮。
马皇后笑道:“不过你要是问我怎么弄的啊,那我还真的不知道。”
“嗯?你不知道?”
听着马皇后这话,赵崇远猛然一怔,眉头一瞬间褶成了直字形,一脸错愕的看着马皇后:“如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