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善的儿子?周逸?
你搞我?”
一听这话,赵定顿时从地上蹦了起来,一脸错愕的看着赵崇远。
他和周逸什么关系?
那是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虽说周善的死根本原因不在他,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他都脱不了关系。
周兴的死也是如此。
他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人能够真的放下杀父之仇,还搞什么忠君爱国,就算妥协,那也是形势所迫而已。
至于周逸在周家时给他说的什么,周家是大乾的周家,周家是朝廷的周家,周家是陛下的周家,这些话更是可以放屁。
三岁小孩都不信。
只要有机会,还不牵连周家,周逸绝对会第一时间给他大卸八块。
“你小子激动什么?”
赵崇远一瞪眼。
“什么叫我激动啊?爹,你是不知道我和那周逸的关系呢?还是周逸的关系呢?
这样你要是想让你儿子我半路嘎嘣,你直接说。
又或者,你儿子我哪里招惹你了,让你瞧得不舒服了,你也直接说,
诶,不用你动手,我直接自己去天牢好吧。
哦,不!
天牢也不必,我这就回家,拿个绳子直接上吊好吧,免得脏了您老人家的手。
又或者您老要是还乐意,我直接自己把自己吊死在这养心殿里面怎么样?
只要你说,你儿子我今天都给你办到!”
赵定急眼了。
他是真的急眼了。
这哪里是让周逸给他伴读,这简直就是在他身边安装一个定时炸弹,而且周逸相对于周归那个没心眼的愣头青,明显更加难对付。
这种人就是一条阴冷的毒舌,你别看他说了什么,你要看他做了什么。
若是只是听信周逸的鬼话,他赵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你小子怎么就会急眼。”
赵崇远眯着眼,瞪了赵定一眼。
“什么叫我就会急眼?”
赵定都快急哭了。
这明明是你老人家不干人事好不好,非要搞个大仇人在自己身边。
“爹,你说我不干人事,那我问你,你把周逸放在身边行不行,给他阉了,让他和王公公一样在你身边伺候你行不行?”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赵崇远瞪了赵定一眼,又瞥了养心殿外面一眼,确定王力士没有回来,这才看着赵定道:“你小子阉人这事少说,若是能活得下去,谁愿意割了作为男人的根本,进宫干这事?”
“唔”
赵定摸了摸下巴。
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确实是有些出格了。
王力士是太监是没错,但是太监却是王力士一生最为忌讳的事情。
也很在意别人提起这事。
若是换做别人,赵崇远可能不会如此顾忌。
但王力士乃是他的大伴,自幼跟着他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但实际上却是可以说这世界上最了解他,懂他的人。
这一点,就是马皇后都比不了。
再加上王力士为人正直,从不擅权,也不仗着自己是赵崇远身边的红人,做一些欺上瞒下,又或者结党营私的事情。
所以对于王力士,赵崇远还是在主仆关系之内,给予了最大的尊重。
“我这不是急了嘛!”
赵定讪讪一笑,挠了挠头皮,给自己辩解道。
“那你以后也不能说,为君为君王子嗣者时刻需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切不可妄自非言。”
赵崇远教训道,但说到一半又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明白。”
赵定也没有在意,主要是被训得也没心思注意这些。
“父皇,我就问你,就算不把那周逸阉割了,难道你会将他放在身边?”
赵定再次开口问道。、
“为什么不放?”
赵崇远反问道。
赵定:“……”
“难道你不怕那周逸”
“你说的是周逸刺杀?玉石俱焚?”
赵崇远斜眸问道。
“昂!”
赵定不置可否。
赵崇远嗤笑一声道:“若是你让他得手,那你就要好好反思反思,你自己做得到位还是不到位了,又没有做好了。
坐在这个位置上,每天想刺杀你的人有无数。
但真正能刺杀你的人,绝不是明面上的敌人,你若是连周逸这么一个明面上敌人都防备不好,那暗地里,那些表面上哄着你,但随时可能给你一刀的人,你又该怎么办?”
赵崇远站起身背负着双手,指了指那养心殿案牍后面的龙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