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这里是王二柱他们家吗?”
应天城,北门大街。
赵定站在一处篱笆围成的小院外面,望着眼前院门紧闭的篱笆小院,拉着路边的一个过路的老者问道。
这里说是应天城。
实际上倒不如说是应天城的荒废之地。
相对于繁华的内城,此地充斥着一股荒凉的气息,地面上到处都是泥泞,坑坑洼洼。
再加上刚刚下过雨没几天。
那些坑坑洼洼路面到处都是积水。
就是连房屋,也大部分都是篱笆小院和草屋为主。
就是赵定来了这么一会的工夫,就看到不下四场拦路抢劫之事。
治安环境简直是糟糕到了极致。
很难想象这居然是天子脚下,所会发生的场景。
对于此,赵定自然让张三出手教训了那些拦路打劫之人。
但赵定也知道,治标不治本。
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
乱的根源并不在此。
被赵定拉着。
这名满头白发沧桑,衣衫褴褛的老者狐疑的看了一眼赵定,:“你是谁?”
说话之时,眼底还带着浓浓的戒备。
手中搀着的稚童,也下意识的往着老者身后躲了躲,黑白分明的眸子,透过老者的身子,半伸出小脑袋,好奇的看着赵定。
不过眼底同样带着深深的惧怕。
显然是被这世道摧残过了。
赵定蹲下身笑容温和的捏了捏稚童的小脸,随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盘从清河坊带出来的点心,递给这个稚童。
不过看着赵定递来的点心,这稚童虽然眼底露出希冀,但却依旧强忍着,不敢伸手去拿。
那老者见此也不敢开口让稚童去拿。
见此也不意外,赵定拿出其中一个吃了一口之后,这才笑道:“没毒,吃吧。”
听着赵定这话,那稚童再也忍不住,小手情不自禁的拉了拉老者的袖子,老者再次看了赵定一眼之后,这才眼神缓和道:“公子莫要见怪,不是老朽不相信公子,而是这世道容不得老朽相信。”
说完这对着赵定拱了拱手之后,才对着身后的稚童喊了一声。
随后这稚童才满脸欢喜的接过赵定手里的点心。
看着这一幕,张三的眼底露出不忍之色。
他有多久没有看到这一幕了。
“无妨无妨,老伯你谨慎一点是没错的。”
赵定摆了摆手,随即望着身后的那间篱笆围成,可却早已人去楼空的小院,问道:“老伯,我是这王二柱家里的一个远房亲戚,如今刚来应天得知家里有位族兄就在这应天特地过来看看。”
所谓的王二柱,实际上就是那三个被打死的棍夫其中一人。
另外两名棍夫虽然同样被打死。
可却只有王二柱成了家,家里还有一个妇人带着孩子。
至于另外两人,那是彻底的孤家寡人。
毕竟这年头,对于寻常百姓人家来说,娶媳妇也是很多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公子可算是来晚了,你要找的那位族兄已经死了,就是他婆娘都已经带着孩子离开了应天。”
老者看了一眼紧闭的篱笆小院。
摇了摇头说道。
“死了?”
赵定故作诧异的看着老者。
所谓的婆娘其实就是应天当地人的口音,妻子媳妇的意思。
“死了,而且就在前不久,死的时候,还是有好心人送来了一口棺木这才下得葬,否则的话连个纸皮棺材都没有。
唉。”
说到这里,老者又是长叹一声。
“有人买了棺材?”
赵定疑惑的看了一眼这个老者。
从绽雪的口中,他倒是并未听说这件事情。
“老丈可知这棺材是谁送来的?还有我那族嫂和侄儿又被谁带走了?”
相对于第一个问题,他更想知道第二个问题。
毕竟要想抓住周家的小辫子,这个被打死棍夫的妻子和孩子必须要找到活口,而且他更加担心的是会不会已经被灭口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有些麻烦了。
“具体是谁老朽也不知道,不过我听说好像是清河坊的绽雪书寓派人送来的。”
老者闻言皱了皱眉头,思索了半晌之后,有些不太肯定回道。
“绽雪?”
听着老者这话,赵定眉头一皱,不过却也并未说什么。
不过心底却对于绽雪暗自上了一些心思。
便听着老者继续说道:“至于公子说是谁接走了这王家的婆娘和孩子嘶此事老朽倒是并不知晓。”
说到这里,老者皱了皱眉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