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素白长衫,净的有些刺眼。
随意扎着流苏髻,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淡扫娥眉眼含春,脸上带着一张白色的薄纱,浅浅的遮住了半张脸,却依旧有种孤傲的冷艳之感。
纤细的玉指拨动着琴弦,衣袖与水蓝色的古筝交相辉映,
肤若凝脂,玉指行云流水般奏出一首不知名的曲子。
衣袖翻飞若舞,恍若蝶翼颤动,随曲调逐渐高至不可能,如凤凰轻吟,珍珠落玉盘,歌曲游离,如丝如雾,如烟如雨。
贵气而不失优雅。
而随着书寓娘子的弹奏,房间里面的宾客,也情不自禁的随着这弹奏之声,微微的摇着头,眼中露出享受之色。
倾听着书寓娘子的弹奏。
都说古人不懂娱乐,殊不知现代人才是真的不懂娱乐。
可曲子可比那些后世的轰杂之音强多了。
窗外小雨潺潺,窗内琴声悠扬。
酒屋之中,炭火偶尔霹雳的炸响声,成了除了这房间内琴声之外唯一的声音,虽然看似嘈杂了一些,但与这琴声却莫名的相融,更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意境。
赵定和皇甫台蹑手蹑脚的随便找了地方坐了下来。
房间里面的侍女便弓着腰端上来了两壶清酒,几盘模样典雅的下酒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赵定和皇甫台微微点头示意之后,便继续躬身退去。
整个流程下来,主打的就是一个清净典雅。
无时无刻不都在透露着一种“贵”的气息。
一曲终了,琴声依旧回荡,延绵不绝。
哗啦啦
如雨般的掌声响起。
就是赵定都忍不住鼓掌了一番。
“族兄,喜欢绽雪姑娘?”
皇甫台凑过来,小声的问道。
“欣赏,欣赏。”
赵定打着哈哈道。
听着赵定这话,皇甫台又笑道:“族兄若是喜欢,在下与这清河坊的妈妈有些关系,或许可以向族兄引荐一二?”
赵定眉头一拧,不由得多看了这皇甫台一眼。
难道这家伙看出了我的身份?
不自觉的又瞧了一眼自己此刻的穿着,虽然算得上是锦衣华服,但也就是富贵人家书生正常的打扮而已,仅凭这一点,似乎看不出来什么。
但这份殷勤,却让赵定有些好奇了。
“皇甫兄,这书寓娘子,乃是这清河坊的招牌,私下见面,怕是不合规矩。”
赵定打着哈哈拒绝道。
实际上也是另外一种试探。
书寓娘子乃是青楼的招牌,而因其卖艺不卖身的特性,故而想要与其私下见面,所花费的银两,丝毫不比在教坊司花钱睡个花魁少。
初次见面,就如此花费,这皇甫台只要不是冤大头,那定然就是又另外的打算,而一路接洽下来,这皇甫台也明显不是一个冤大头。
反而时时刻刻透露着一种精明之感。
“正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与族兄能在这应天城相遇,一番接触下来,又是相谈甚欢,如此之下,自然愿意成人之美。”
皇甫台抚摸着长须,笑着说道。
“哦,是吗?”
赵定故作轻吟一声,但却没有继续接下去。
既然对方不愿意说,那就点到即止为好。
而随着二人交谈之间。
书寓娘子同样欠身一礼,以示对于众人鼓掌的感谢。
而皇甫台目光却不由得多向赵定看了一眼。
不知道为何,他越是看赵定越是感觉有些熟悉。
尤其是像幽州的那位。
而据他所知,幽州的那位近日以来好像也进京了。
他皇甫家在兖州做得生意,绝大部分就是从幽州拿货,然后做个转手。
若是眼前这位真的是幽州的那位。
他皇甫台就是砸光身上的银子,自然也乐意。
不过看着赵定并未继续聊下去,皇甫台也自然而然的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而随着这书寓娘子一曲终了,接下来便也就是宾(l)客(s)们(p)们最喜欢的互动环节。
书寓娘子充当席纠,其实也叫令官,令官负责主持行酒令,是席面上的气氛担当。
这个活在别的青楼里面基本上都是由名妓或花魁担当,寻常的女子做不了,因为对于文学素养要求极高。
而在清河坊自然也就是由书寓娘子充当。
其实也算是另外一种福利以及揽客的手段。
毕竟论“吸金”能力,书寓可是比长三还要能“吸金”多了,也是各大青楼妈妈们花最多钱打造出来的招牌。
(注意:此处不存在错别字!)
所以每次书寓娘子们充当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