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迁走了。
不过如今应该还没走。
她看着黄土夯成的新院墙,跟上次来时大相径庭,北屋拆了重盖了一遍,屋顶的青瓦不是自己捏的,令人眼前一亮。
二姐跟姐夫正在门口铡草,看到一人一驴出现在场门口,一起停下来看着宋春雪。
“二姐,二姐夫,认不出我了吗?”
宋春雪看着苍老的像是五六十的妇人,眼眶酸涩不已。
“你是……老五?”
二姐起身,拍了拍身上洗得发白的青色旧棉袄,伸出双手缓步走向宋春雪。
她红着眼眶哽咽不已,“你,这么远你咋来了?”
二姐夫看着宋春雪挺直的后背,心想她守寡多年,还生了五个孩子,按理说苦得弯腰驼背才对,怎的看上去光彩照人,一点都不像是死了男人的。
“傻站着做啥,去屋里坐着说话,还有一点我一个人能做好,待会儿我去烧火做饭。”
说着,二姐夫牵过毛驴,取下驴背上的布袋子,“装的什么东西,这么重。”
“我给三个姐姐一人装了个锅盔,既然出门一趟想着都去看看,我就先来看二姐。”宋春雪抹着眼泪笑道,“劳烦二姐夫搬进屋呗。”
“好说好说。”说话间,他提着东西进了屋。
二姐夫姓刘,是个光头,头上戴着瓜皮帽,中等身材,是几个姐夫中最会疼人的。
二姐家的屋子很亮堂,四面没有山挡着,庄子上的人住的比较集中,院子不怎么大,但五脏俱全。
北屋的台阶前有两个小小的花园,一左一右栽着两棵红牡丹,每年四月开得很艳。
“老五,其实我打算过些日子就去找你的,既然你来了,我有事要问你。”二姐拉着她的手坐在炕头边,吸了吸鼻子。
“你说。”
“我们这庄子上有个男人,长得不错家境也好,我一直替你留意着,你要不要见见他?”
“……”刚进门就说这个,太扫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