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立武怎么可能一点看不出来少女的心思,但他连对夏小蝉的情感都选择了逃避,更不会理睬其他人了。
更准确的说,是根本没有精力理睬别人。
就算他要选择开启一段感情,也会先从夏小蝉那边开始,毕竟感情这种事也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嘛。
如果那边彻底黄了,他才会考虑其他人的。
此刻宗立武一心只想脱身,在老槐镇住了几天,少女时不时过来讨教修为上的问题。
平心而论,如果只是萍水相逢,他反倒会提点一二,可察觉到少女的情感之后,他就有意疏远了,明知给不了结果还是早点断了她的心思,免得耽误人家的青春。
黄梦浅每次来找,他都装作不在房间,任其不断的轻敲房门也默不作声,一心只在道书上,他听到少女一遍遍的敲门、耐心的轻轻呼唤和倚在门后的抽泣声。
也许她有她的坚持和期盼,但宗立武有自己的路要走,不可能分心其他的,况且以他的修炼资质来说,也不容他太过分心在男女情感上。
少女在门前待了许久,最后彻底放弃了,开口道:“武大哥,明天我就跟队伍离开小镇了,晚上可以一起吃个饭吗?”
可惜宗立武已经用棉花塞住耳朵,根本听不见她的话语和自嘲的叹息,良久以后,门外再无倩影。
……
“嗯?黄道友怎么不在?她提前离开了?”
宗立武等了好几天,迟迟等不到徐律安等人,就决定先行离开,仓库的事务还等着他回去处理。
可明明说好了今日三人吃个散伙饭,却不见黄梦浅的身影。
茆老头疑惑道:“你不知道?昨天她和同伴在镇子里相遇了,说来也挺奇怪的,她的同伴见到她时并没有主动接近,只在黄道友哭出来时才相认,这帮家伙真是不靠谱,口口声声说满世界在找她,可先前擦肩而过时硬是没认出来,真是的…黄道友昨晚就跟他们离开镇子了,我还以为她和你说过了呢,所以啊,今天就只剩我们俩喽。”
“唔,我可能没听见吧,不过也好,各自都轻松一些。”宗立武仿佛落下了一块大石,轻松的说道。
茆老深深的看了一眼快速扒饭的宗立武,开口道:“你别看老头子现在是一副鬼样子,其实我年轻时也曾阔过,有时候我就觉得啊,你们修习和我们普通人赚钱差不多,当年我也是一往无前的拼搏赚钱,等回过头来却发现有的人再也找不到了,就是再有钱又能与谁分享呢,都是一场空啊。”
宗立武嗤之以鼻:“你赚到过钱,当然可以说这种话了,我还是穷光蛋呢,起码等我赚到安身立命的钱再谈其他吧。”
“好了,药剂已经都送了黄道友,那符箓就留给你好了,记着,得来的这几张符都价值不低,每张符少于五十金币都不要卖,十来张宝符足够你养老了,以后别掺和这种事,也别费力气满天下找什么人了,年纪大了就在家躺躺,说不定哪天有个老婆子会路过你家门口呢…”宗立武冷言说道。
二人用完饭,出了小镇,宗立武翻身上马。
“走了。”他双手一抱拳,调转马头就要离去。
“唉,武小哥,临走之前可否告知老朽你的真实姓名啊?”
宗立武笑了笑并未回应,一夹马腹缓缓走远。
“武宗。”
走了十多步以后,他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叫道。
“武宗,希望你能早点赚够钱吧,别像老头子一样…”茆老喃喃自语。
宗立武不知道,就在两个月后,邬州西部的某个小镇多了一家酒楼,名字很奇怪,叫做:吾遇宗酒馆。
开店的茆老并不想暴露“武宗”的名字,便在二字之间加了一个“遇”字,并取其谐音就变成了这个“吾遇宗”。
就连老者自己都没想到,这个名字取得真是歪打正着,他真的遇到过一个姓宗的修士的。
……
真倒霉,要不是刚刚路过一个村子,与那里的农夫起了争端,结果马让粪叉给叉死了,不然很容易就能摆脱眼前的家伙的。
宗立武不耐烦的说道:“阁下到底想干嘛?”
青年嘿嘿一笑:“我没有恶意,只想问个路而已。”
“我都说了,不知道什么花时南的洞府,离我远点!”
“吹牛,你包里放的是槐花茶吧,这东西只有老槐镇有得卖,你从那里来又带了特产回去,说不知道花时南的洞府?你觉得我会信吗。”
“信不信随你。”宗立武翻了个白眼就要离开却被拦住去路。
他鼻息一喷:“哼!从没见过比我还蛮不讲理的人,告诉你吧,我不仅知道路,还进去过,就是不带你去,你能拿我怎么样呢?”
“唉,阁下不要那么抵触嘛,不会让你白跑一趟的,在下自有补偿奉上。”青年一拱手说道。
带个路能有多少补偿?宗立武连问都懒得问,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