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话。
高洵之微微眯眼,回忆着过去的事:“我是寒门出身,祖父于军中打拼出了一点名堂,这才带着其余人一起跻身寒门,而家父受人蛊惑,参与了太宁五年的多王谋逆,朝廷变天之后,参与谋逆的人全部斩首,剩余家人尽数流放。”
说到这,发现自己有点跑题,高洵之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过去的事了,祸兮福所倚,待在镇北军的这二十多年,我很心满意足。我参与过护国之战,亲手杀过胡人,还看着镇北王从那么小的一个娃娃,逐渐长成了如今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这可是别人都不会有的经历。”
萧融闷闷的把眼闭上了,他现在不愿意听别人夸屈云灭。
高洵之看看他,又说:“你可知刚刚给你通气脉的人是谁?那是大王的罗乌,哦,罗乌就是布特乌族中姨母的意思,也是姑母和母亲的意思,布特乌族人少,他们通常是一个大家族聚居在一起抚育孩子,人人都起父母的作用,所以父母就变成了泛称。”
“阿融应当不知道这些,因为大王不会告诉你,虽然如今的日子好过一些了,可大王过去因为他的异族血脉受了太多的苦,他轻易不会跟人提起自己的母族。上一次他为你去求盐女参,便
已令我瞠目结舌,而今日他因担心你的身体,居然做得出大庭广众之下求他的罗乌出手救治于你,若不是无人能代替大王,我都要以为那人不是大王了。”
萧融猛地翻身坐起来,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丞相说这些到底是什么用意?”
高洵之没想到萧融会突然起来,吓得他后面的词都差点忘了,微微睁大双眼,他咽了咽喉咙,然后才说出后面的话:“我的意思是,自从阿融你来了,大王每日都有新的变化,我知阿融心急,却也希望阿融能给大王一些时间,过去十年他便是用有仇报仇、万事都自己来的原则护住了所有人,若不是他足够坚定,镇北军早就不知道被瓦解多少次了。这一套大王从摸爬滚打中摸索出来的行事准则,一日两日他是改不了的,阿融需耐心些才是。”
萧融:“……”
他抿直了唇线,不发一言的看着高洵之,高洵之却笑了笑,因为他同样发现了,虽说萧融有些地方和屈云灭类似,但有些地方他和屈云灭是相反的,屈云灭不说话代表着要出事,而在萧融这,不说话才代表他是真听进去了。
跟屈云灭比起来,萧融真是太容易劝了,高洵之一个高兴便又补了一句,以图巩固一番自己劝说的成果。
“也不需耐心很久,毕竟大王是真的关心阿融,他担心你的身体、也听得进去你说的话,你看他今日多着急啊,依我看要不了多久,大王他就会改变了。”
萧融:“…………”
说完,高洵之乐呵呵的走了,而萧融愤懑的盯着被放下的门帘,又是一个翻身,把自己的脸砸向鸡毛枕。
真烦人!!!
*
因为这一出,大军直接停下休息了,反正天也快黑了,正好烧火做饭,然后让大家睡一觉,等凌晨了再起来赶路。
屈云灭待在布特乌族的营地里没回去,看起来他是在问阿古色加萧融的身体到底怎么样,其实他是暂时不敢回去,他总觉得自己要是回去了,萧融会狰狞着一张脸、扑上来咬死他。
……
阿古色加还没见过他这样,不过比起高洵之的单纯惊讶,阿古色加是惊讶加嫌弃。
她心想,屈云灭就是随了她那个中原姐夫,性子别扭,一点都不爽利。
一边跟屈云灭说话,她一边把调好的草药放到锅里熬,熬了一碗棕色的药汁出来,屈云灭知道这是给萧融熬的,通气脉没怎么起作用,阿古色加怕他还疼,便给他熬了这么一碗东西,屈云灭刚要伸手接,就见他的罗乌胳膊一伸,把药碗递给了另外一人。
“丹然,你去送。”
屈云灭:“……”
他不满道:“罗乌!”
为什么要让丹然送,让他送不就行了吗,这样他也有回去的理由了啊!
阿古色加微微抬眸,一脸平静的看向他:“唤我做什么?你不是不着急回去吗,那就多坐一会儿。”
屈云灭:“…………”
另一边,萧融自己待了一段时间,总
算是把脑袋从枕头里拔.出来了,他有气无力的靠着枕头,根本分不清自己没力气是因为气运值,还是因为情绪大起大落太多了。
他生无可恋的望着马车的顶盖,突然,有滴滴答答的声音砸在顶盖上,萧融一愣,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想看看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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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他动作,马车外的帘子就被人掀开,一个小女孩紧紧护着怀里的东西,她的头发和衣服都被打湿了,但是怀里的东西还是干爽的,她先把东西赶紧放在马车里,然后转身把帘子放下,因为自己身上不干净,她也不敢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