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把曲填完后,他伸了伸懒腰,看向其他人,发现他们基本上都已经上床午睡了。
他脑子里盘旋这刚写这首歌的旋律,现在清醒得很,毫无困意。
不想上床休息,又不想随意起身走动打扰室友,他便关了台灯坐在椅子上发呆。
黑暗总是惹人遐想连篇。
莫名地,他的思绪就飘到了过往。
上一次读大学,他跟室友压根没什么交集,大家都只把寝室当作睡觉的场所,平时根本聊不上几句话,关系平平。
后来不知道哪个闲得发慌的人突然在校内论坛上挂了他的经历和背景,这一关系平平就变成了毫无关系了——他搬出去住了。
没想到这次上大学的寝室关系竟然意外得好。
姜铭书就这样坐着想着,直到室友们定的闹铃声响。
几个还困着的人从床上爬起来,睁着迷瞪瞪的眼睛下了床,被黑暗中坐着一动不动像尊雕像的人吓了一跳,登时清醒了。
他好笑地瞥了他们一眼,站起来打开了寝室的灯,引起一阵哀嚎:“别开灯!我畏光!”
“快点吧,别迟到了。”他说。
休
整过后下午的训练便开始了。
因为晚上有个十五公里的行军拉练,下午的任务还算轻松,教官教完大家如何卷袖子、整理着装后象征性地下指令站军姿半小时,然后就高兴地让所有人坐下,唠起了嗑。
杰哥一如既往地喜欢他家里那只狗,讲起了这只狗的前世今生。
孔哥笑着揭秘:“咱们连长的TSG头像就是他和狗狗的合照呢!非常有爱。”
“那孔哥的头像是什么呢?”同学们追问。
寸头小伙子嘿嘿一笑,“我的头像是个帅哥。没错就是我自己。”
同学们怀疑地打量着他。
杰哥:“你们别被他骗了。那帅哥是网图,二排长就希望别人把他当作头像上那帅哥呢。”
“连长你这……”孔哥挠挠脑袋,凑过去小声说,“给我留点面子啊,我可是三连的副连长。”
同学们纷纷安慰他:“孔哥别自卑!你超帅的!是不是,铭书?”
突然被q的姜铭书笑着点头:“孔哥很帅的,比我帅。”
大家为他的发言喝彩,善意的附和声此起彼伏。
二排长在一声声夸赞中迷失了自己,一个劲地笑。
这件事默默地上了他回去见战友的吹牛列表。
……
要说这学校也是真不做人,把行军拉练的时间定到晚上九点,预计结束时间是凌晨一点,所以第二天早操取消,允许大家十点钟再到训练场地集合。
整个拉练不止是走路,还包括了一些演练项目,比如快速通过毒气区和快速通过障碍群。
把学校绕了个遍,路线弯来扭去的,令人眼花缭乱。
同学们虽然觉得学校这个时间安排简直有毛病,但由于还没真正感受到拉练的痛苦,对于夜间的活动还是挺好奇的,跃跃欲试。
行军不允许聊天,也不允许两个人凑得太近,所以队伍除了脚步声和教官的口哨声没有其他声音。
十五公里,对于不常锻炼的人来说还挺难熬的,或许走到最后脚都酸到没知觉,纯靠身体惯性迈开腿,甚至会出现一瘸一拐的现象,活像行尸走肉。
但是对于姜铭书而言还好。他难以忍受的是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姿势站立,对这种行走类的项目不甚畏惧。
因此还挺轻松的。
一面欣赏着T大校园的夜色,一面在心里暗暗地辨认建筑,记住路线,熟悉校园。
要说什么时候不轻松,那大概就是路过加油站的时候。
这个加油站是拉练人员每经过两公里就会路过的站点,里面除了放些矿泉水和饼干供同学们自取,还有各个园区派出的“啦啦队”。
这些“啦啦队”手上拿着灯牌,上面写了些中二至极的话,然后在人路过时拼命地喊。有些园区穷酸一点,啦啦队只会喊口号,有些园区则仪式感重得多,甚至派上了二胡古琴,要不就是搬了音箱唱歌。
每次路过时,姜铭书总能收获一堆的尖叫和加油助威,运气好的话还能听见有人在唱他的歌。
真是压力山大。
越到后面掉队的人就越多,姜铭书都觉得脚有点酸了,侧头去看走在队伍旁边的教官们,大多气息平缓,口哨节奏不变,踏着整齐的步子,那力道一看就很大,军靴落在地上发出踏踏的声音,令他敬佩不已。
等行军结束回到寝室,姜铭书觉得还能撑一会,就先去洗澡了。
回来一看寝室没人,抬头观察了一下,发现剩下的三个人不顾形象地瘫在床上,解放酸胀的双脚,一副再也不想下地行走的模样。
他无语道:“你们,好弱啊。得多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