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盆里烧起了皂角和苍术。
楚昭云口含苏合香丸,靠近了二头家。
死者的嘴唇微微发紫,显然是中毒而亡,银针探入死者口中后楚昭云有了答案。
紧接着,她仔细检查了死者的全身,在死者头部又有了新发现。
随后,楚昭云转身看向张屈和袁青,点头示意。
三人离开灵堂后,楚昭云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屈一眼。
她试探道:“矿主心里可有猜测?”
张屈沉了沉眼,没有隐瞒心思,低声道:“矿里有人传二弟是被奸细杀了,我看不像……”
“矿主的意思是自己人干的?”袁青惊讶。
张屈继续说道:“二弟嘴唇发紫,怕是中的鹤顶红之毒……小云,你验出来了吗?”
“致命死因的确是鹤顶红之毒,死者身上只有微微的挣扎痕迹,结合死者身上的尸斑来看,他死在了那日夜里,而不是清晨。不仅如此,死者头上有被钝器击打过的痕迹,不过,是在死者死后击打头部形成的痕迹。”
楚昭云说着话,见张屈和袁青不解的模样,接着解释:
“也就是说,死者中毒死后,凶手击打了死者,是为了伪装死者的死因。”
手法实在是太过稚嫩,她推测凶手是第一次杀人。
听了楚昭云的话,张屈和袁青久久不能回神。
楚昭云接着说:“鹤顶红之毒,我倒是在矿主手里见过一瓶。”
张屈这才回过神来,冷静解释:“不是我害了二弟,不过……矿上进
出都有专人搜身,就怕有人把料偷偷夹带出去,其他人想带毒进来也难。我怀疑,二弟所中之毒,是我手里这一瓶。”
袁青附和:“就算是矿主手里的毒,也可能被有心之人利用,铁矿场里待过几年的老人都知道矿主手里有鹤顶红,这并非是什么避人之事。”
张屈握拳,眼中有怒气,“凶手一定还在矿上!”
楚昭云没有接话。
几句解释并不能洗清张屈的嫌疑,眼下在她眼里,张屈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她只说:“矿主若是信我,我就开始查凶手。”
“小云还会查案?”
楚昭云轻笑:“验尸推案,两者何时分过家?”
张屈点头同意,他听了楚昭云验尸后说的话,已经信了楚昭云的能力。
“查吧,你的交易我同意了。”
“那我先和矿主聊聊吧。”
袁青识趣退下。
“矿上有几人知道矿主手里有鹤顶红?”
“不少人都知道,不必说老二老三老四他们,各个场子管事也都知道。”
“这瓶毒药平日里放在何处,可是别人轻易能接触到的?”
“一直放在我屋里外间的柜子上。”张屈沉默了片刻,随后直言,“毒在我手里,我知道自己嫌疑最大,但我若真是凶手,我又何必费尽心思查二弟之死?”
楚昭云心想,贼喊捉贼的事情还少吗?
“矿主叫二头家二弟,是因为他是矿上二当家的,还是说有亲戚关系?”
“他是我堂弟,叫张牛。”
“那
三头家和四头家呢?”
“林东则和李九都是当年一起开矿的兄弟。”
“张牛在矿上,有和谁结仇吗?”
楚昭云只是照例一问,却迟迟没能等到张屈的答案。
“矿主对我有所隐瞒,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查不出谁是真凶。”
“大家伙因着利益聚起力气一起往前走,自然也会为利益分崩离析。”
楚昭云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张屈缓声道:“我年纪大了,矿上的事愈发力不从心了,我打算今年就回老家。今年开春以来,他们三个就开始内斗,他们几个的心思,我不是不知道,但有些事都是必须要经历的过程,唉……”
若是换了别的矿场,楚昭云肯定得问一句,不在矿上了,分银子走人便是。
但她知道这其实是韩敬的矿,所以肯定不止分银子就走这般简单。
她也明白,恐怕张屈想离开的真实缘由是不想再继续跟着韩敬干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了吧?
张牛,林东则,李九,他们是在争矿主这个位置。
如此一来,凶手的范围倒是小了许多。
“矿主怀疑谁?”
张屈沉默。
楚昭云也没指望老谋深算的矿主能给她一个答案。
眼下她要确定的第一件事便是,凶手到底是不是张屈。
空口白牙可不算证据!
面对张屈,楚昭云还是留了一手。
她自顾说道:“矿主,我会尽快查出凶手是谁,不过我怕矿上其他人不配合我查案,毕竟我只是一个短工。不如
矿主借给我一个人如何?”
“袁青?”
楚昭云摇头:“袁头儿也并非没有嫌疑,他知道矿主有鹤顶红之毒,也能轻易接近二头家。我需要一个机灵而且能替我跑腿的男人。”
“你既提了,心中是有人选了?”
“是。昨日我和小萤去炼铁场送饭,看见一人我觉得他很合适,小萤叫他楚大哥。”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