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一脸愁闷:“就是弓箭上有毒,她中毒了,虽未致命,但却让她一直昏迷着……我们都没见过这种毒,其他大夫们正在后院翻医书……”
“大夫稍等。”段景曜急急忙忙又回了医馆大门,“殷武,进来解毒!”
余富身后冒出了个生面孔。
他叫殷武,是段景曜新收进皇城司的制毒高手。
只是余富没想到,这般快就有了殷武的用武之地……
殷武跟着段景曜进了医馆。
因着方才听见楚大人是心口中箭,是以他丝毫不敢抬头。
等近了身楚昭云的身,他将银针刺进了她的手腕之中。
随后他便拿着银针和带毒的弓箭,去一旁研究了。
医女一脸疑惑地看着殷武,又问段景曜:“他能行吗?我家医馆好几位老大夫都没见过这种毒……”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了殷武的声音。
“大人,这是七香索。”
医女惊喜道:“你还真知道!太好了,知道了什么毒就能解毒了!”
段景曜眸色沉沉,并未言语。
殷武会意,问着医女:“可否借医馆药材一用?”
“当然可以。”医女想,这位娘子的未来官人是个镇定冷静的,就连他的手下也是镇定冷静的,“药材都在后院,你跟我来。”
医女只看段景曜面色无常,却不知他心底的慌乱。
等到医女和殷武离开后,段景曜用力蜷了蜷手指。
伸展一番后,手指才恢复了知觉。
他上前蹲在小榻前,小心翼翼地握住
了楚昭云的手。
没了外人,他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昭云……”
面上毫无血色的人,安静地躺着,并不会应答他。
段景曜摩挲着她的手。
感受到她手心里的些许温热,他才逐渐安心。
他要温令雅死!
七香索是皇宫里的毒药。
此毒极其阴狠,初中毒时,只能验出毒性,人却无碍。
但七炷香后,中毒者会突然毒发而亡。
是以,下毒者常用此毒来证明自己不在事发现场。
后宫中想害楚昭云的人,温令雅是一个,皇后也算一个。
但皇后无论是和他还是和楚昭云,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是温令雅!
段景曜心中后怕,若不是他在前往梓州的路上拐了个弯,医馆众人不知七香索,等他们研制解药,恐怕为时已晚!
“大人,解药来了!”
段景曜回神,轻轻地松开楚昭云的手,接过了药。
他用汤匙盛着汤药,吹温后,小心翼翼地喂进楚昭云嘴里,随后又轻轻地抬着她的下巴助她喝着药。
如此重复着同样的动作,好一番功夫后,才喂完了一碗药。
“大夫,她何时会醒?”
“解了毒,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日之内会醒来的。”
段景曜轻声应了一声,又嘱咐着殷武:“殷武,你在此守着,时刻检查毒性,我去去就回。”
话落,段景曜看了楚昭云一眼,抬脚出了医馆。
他的突然出现,吓了金方善一跳。
“原来、原来是段大人……”
“你是均州府
尹?”
“是,下官金方善见过段大人……”
段景曜摆了摆手,示意人都跟着他走。
江望月也迷迷糊糊地起身跟着众人走。
等离着医馆有了些距离,再大声说话都不会吵到医馆里的人后,段景曜才停了步子。
他掏出了皇城司提举的令牌。
金方善早就知道了段景曜的身份,现下见了令牌,更是连忙行礼。
“下官见过段大人,此番楚大人受伤,是下官的失职……”
段景曜打断了金方善:“均州府衙所有人,即刻起听我指挥,金大人可有异议?”
“没没有!任大人调遣!”金方善怕段景曜怪罪,又补充说着,“事发后,下官已命人封锁全城,只进不出。”
“当时是何情形?”
“当时我和楚大人江望月,刚从银庄出来,刚说了两句话,就有弓箭射来……”
“箭从何向来?”
“约莫着是西南方向,应当是从二楼来的!”
“余富,带一队人去银庄附近搜查,尤其是银庄西南向带二楼的铺子,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另外再遣派府衙所有人手,挨家挨户地搜查,但凡非均州人士,全带到你面前问话!”
“是。”
“她中的毒是七香索,你知道该如何问话。”
“是!”余富大惊,既是七香索之毒,那刺客大抵是汴京口音,会功夫,使弓箭!
段景曜交代完了余富,又回头看向江望月。
他欲言又止。
楚昭云一直培养着江望月,他虽气江望月无能,
但也不想辜负了她许久以来的心力。
是以,对江望月,段景曜选择了沉默。
“金大人,案子继续查,别断了。”
“是!”
金方善答应得利索,可实际上他一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