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方才说,半年前戎族换了新王,但云中府的戎族人,却是多年前就潜伏进了云中府,可见他背后的大将军不简单。”
“去查查是何方人物。”
“是。”段景曜领旨。
“娄卿,审问一事,七日之内,给朕答复。”
“是。”娄源也领了旨。
众人行礼欲离开御书房,盛仁帝又单独留了段景曜。
虞兴修这才品出来,或许并非是盛仁帝圣明,而是这位段提举深得帝心?
其他人对盛仁帝留段景曜一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娄大人,不知明日是在刑部还是大理寺问审?我等可去听听?”
“当然可以,虽说此事事关重大,但人是楚大人抓回来的,楚大人比咱们都了解来龙去脉,有楚大人在旁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娄某在刑部等着楚大人!”
“多谢娄大人!”
“楚大人客气了,同在朝为官,咱们也该多亲近才是……”
娄源话还未落,就被人打断。
“可是楚大人?”
众人回头一看,看着了一位低着头的宫女。
看不清脸,楚昭云也不好判断是不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人。
毕竟她只见过太后娘娘身边的宫女。
“正是。你是?”
“奴婢是景阳宫的宫女,太后娘娘今日在御花园办了赏菊宴,皇后娘娘听说楚大人进了宫,特让奴婢来请楚大人前往。”
楚昭云点了点头,听意思是皇后娘娘找她。
她和段景曜有了亲事,又因着故皇后的缘故,她往日与后宫
众人也免不了来往。
虽说段景曜和现皇后娘娘天然是对立的立场,可有太后娘娘在,皇后娘娘必然也不会为难她。
“稍等。”楚昭云对着宫女说完,又转身看向虞兴修,“虞大人可去府衙找周推司,他会为虞大人安排住处,亦或是宫门口候着的察子余富,他也可为虞大人安排。”
“好好好,楚大人放心去吧。”
楚昭云颔首,随后便跟着宫女走了。
“今日来宫中的人可多?”
“自然是多的,太后娘娘办宴,京中贵女自是都来的。”
“今日楚某进宫,原是有差事面见陛下,只是眼下以此装扮拜见太后娘娘,恐是不妥。”
“楚大人宽心,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知楚大人不同于其他女子,自是不会计较的。”
“那便好。”
自始至终,宫女都低着头回话,恭敬极了。
楚昭云问这一句,就是怕皇后娘娘挑她的错处。
既然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都这般说了,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御花园里的秋,比别处都来得早。
各种名贵的菊花,在秋风中释放着摇曳的身姿。
比菊花还娇艳的,是一张张鲜活的笑脸。
贵女们盛装打扮,巧笑嫣然。
见了这副美景,楚昭云也觉着心里舒畅。
“楚大人,太后娘娘方才还在凉亭之中,眼下应当是去更衣了。”
“那我便在此等候。”
“是,皇后娘娘在绿菊旁的石桌处等着楚大人。”
“嗯。”
楚昭云看着宫女离开的方
向,猜想着那便是绿菊所在的方向。
是皇后娘娘想见她没错。
只不过碍于礼数,她得先见过太后娘娘。
不知道皇后娘娘见她,是为何事?
她甚少从段景曜口中听闻皇后娘娘如何,只知道皇后娘娘所出的两位嫡子年纪都还小。
想不出个所以然,她便不再费心思索。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用不了一炷香的功夫,她就能知道皇后娘娘的意图了。
楚昭云抬眼看着身前的菊花,是她没见过的品种。
丝状花瓣,甚是别致。
忽然,楚昭云余光看见有人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这两个人,她没见过,不认识。
这眼神……
都快把找茬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真是有宴席的地方,就有是非!
楚昭云忍不住想笑。
这等为难对她来说,无关痛痒。
甚至……不失为一桩惹她发笑的事。
她倒是要看看,汴京城里又有什么新花样了。
果不其然,下一息她就听见来人轻蔑的声音:
“嘁,这是哪里来的奴才,也配站在国华雨晴跟前?”
“闪开!没听见婉汀要赏菊吗?”
楚昭云想,先前开口的绿裙子姑娘,便是婉汀,后头这个粉裙子一看就是狗仗人势的东西。
“这菊花人人赏的,凭甚我让开?”
“你难道不知婉汀的父亲就是当朝宰辅吗?”
“原来是张敏之女……”楚昭云打量着张婉汀,真的很难把她和张敏联系在一处。
接触了许多次,张敏作为宰辅实在是无可挑剔。
眼
下看了张婉汀,不知是张敏有另一副面孔,还是太过尽心于国事而疏忽了家事?
“放肆!你怎敢直呼家父名讳,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