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率先注意到了走进来的初微,看她脸色实在有些难看,便开口关怀道:“脸色怎么这样不好?可是身上又有什么不适?”
初微定了定神,顺着老夫人的话扯道:“大概身子还是有些不成,方才听得二爷来了,走得有些急了,头里就有些昏沉……”
“刚才还跟二郎说起,若你身子大安了,就让你跟着他一并北上京城,如今看来,你这身子怕是还要将养一段时日。”
陆老夫人心中一叹。
林氏到底还是身子太弱,福气不够,年前怕是跟着去不成了,如此这般,也只能先养好身子再做打算了。
初微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此时的她正全神贯注地盯着老夫人的反应,尚且没分出注意力给身边之人,再不想从她进门那一刻起,陆今安的目光就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见她经历了惊讶,错愕,再到放松三个阶段的神情,却没有丝毫失望和不甘,陆今安就知道她其实也不想随他去往京中。
如今的京中皇子争位,形势复杂,他都不能保证可以保全自身,带她过去难免有所分心和顾虑,并不是最好时机。
他的确也没有想要带她同去京城的打算。
这样也好。
说话之间,陆简走了进来,对着陆今安道:“黄添说,卫老爷前送了好些帖子过来,大人可要过府一叙?”
卫老爷算是五皇子在江南生意的总代理人,这几日终归要见一次。
陆今安听祖母说起,初微因为没有收到家书的事被家中人议论,觉得有必要弥补一下。
他想了想,对陆简道:“先回了吧,过两日再去也是一样。”
反正七八天的时日,应酬可以改日再去,第一天回来先陪陪她。
陆今安话音刚落,就见得钟嬷嬷捧着几本经书走进来,便知道祖母礼佛的时间大概到了。
陆今安起身:“不打扰祖母礼佛了。”
“去吧。”陆老夫人点头道:“你们也许久未见,回去了好好说说话。”
老太太都发话了,初微也只能起身告退,一路跟着陆今安回了正院。
王姒路过宁寿堂前,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经过,站在原地分辨了好一会儿才对侍女巧珍道:“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看着好像是二弟回来了?”
巧珍也道:“好像就是二爷呢。”
王姒远远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走着,男子英挺高大,女子窈窕清丽,看着倒是也配。
只是明明是许久不见的夫妻,走起路来一前一后不说,当中还隔开了好大的距离。
王姒也听老夫人身边的赵嬷嬷说,陆今安离家多日,林氏竟连一封信都从未往京中寄过。
王姒心中感慨。
这女子生得再好有什么,抓不住郎君的心,迟早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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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初微只在这里住了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但已然把正院当成了自己的领地,如今突然闯进来一个真正的“主人”,连素月等人奉茶都是先到他的手上,多少有些不习惯。
他们成婚已经有了一段时日,但认真细算下来,才是第二次见面。
上次直到他临走前,她都不知原身的父亲曾敲诈他三万两银钱的事,后来想着反正他远在京城钻营夺嫡大计,要年底才能回来,能晚面对一时是一时。
此时面对着提前回来的“债主”,初微不觉得有什么久别重逢后的惊喜,只觉得十分局促,整个身体从上到下都十分紧绷,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他。
陆今安明显比她心理素质强多了,他顺理成章地坐下来,喝了一被素月奉上的茶后,十分自然的对她问道,“我听周嬷嬷说,你近来一直服用郑大夫的药,身上感觉可好些了?”
郑大夫的方子实在太苦,在初微的坚持要求下,将汤药换成了丸药,不过郑大夫再三强调,这丸药药效比起汤药差了好些,但初微还是坚定的选择了前者。
初微本来想说,已经没什么大碍,这就准备停药了,但想起刚才他和老夫人的对话,多少还是保留了一些。
“大夫说……比之前要好多了。”
“那就好。”陆今安赶了这大半天的路,大概也渴了,一连灌了两盏茶水后才搁下了茶杯,目光随之又向初微投来。
他的目光有些随意,没有太多情绪,似乎是在示意她,这次该你找话题了。
初微努力思考找话题间,突然想起陆琳琅临走时说过的话:“琳琅去徐州前给你留了东西,放在了我这里了,我这就拿给你。”
陆琳琅最是手巧,针线做得极好,绣什么都活灵活现,这次给陆今安做的是香囊和扇套。
陆今安声音冷了下来:“她又去陈家了?”
“是。”
方才祖母也说了,陈大夫人和陈珲前些时日来了一趟,几天前刚刚离开,想来初微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