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屡试不第的举人,靠写戏为生,大伙管他叫“刘三”,他写的戏中总有这些勇敢机智的女孩,对官场讽刺极为辛辣。侯盛元早年红火的时候,就是唱刘三留下的戏曲居多,只因他的性情就契合这些角色。
秦追看着书页,里面是名为玛格丽特的女子的血泪,却不知道自己和这些悲剧的角色契合度如何。
“菲尼克斯,我喜欢这些敢于反抗不公的女孩,她们是活的,演起来很容易。”
菲尼克斯翻过一页:“我想,你们国家的人都很喜欢这种敢于反抗的女孩子,之前你和我说过的《梁祝》的主角也是反抗世俗追逐自由和爱情的人,而这个故事都被你们传唱一千多年了。”
秦追笑道:“一千六百年到一千七百年左右,很久了。”
最后秦追还是没
看完那本《茶花女》,又沉沉睡了过去,徒留菲尼克斯满脸无奈。
因着寅寅的喜好,菲尼克斯便在大清早陪他看这种沉重的故事,但是玛格丽特的离去太令人悲伤,菲尼克斯连早餐都吃得比平时少了。
奥格登关切地问哥哥:“菲尔,你肚子不舒服吗?”
菲尼克斯道:“要是有辣白菜吃就好了。”
要知惠家腌的那种,只是和她共享味觉都能很开胃。
奥格登露出茫然的神情。
克莱尔偷偷翻白眼,隔着太平洋,她上哪给儿子找东方的腌菜去!
因着上一次格里沙错过了秦追的《打焦赞》首演,如今就再不肯错过,因此特意和秦追问好了他登台的具体时间,算好时间连接到他的弦。
才上线,小熊便发现菲尼克斯、露娜、罗恩、知惠居然都在。
小伙伴们打着招呼。
“早上好。”
“我这边是晚上。”
“罗恩,你看起来脸色不错。”
“谢、谢谢。”
孩子们齐聚后台,看到秦追已经换上了石中玉的衣物,梳好头,静静坐在一条板凳上,神情专注,乍一看真是位秀丽的东方大家闺秀。
大伙先是一愣,随即发现这家伙居然正在蹭听罗恩那边的大神课!
今天是米列娃来给罗恩补课的日子,这位已经在大学中谋得教职的女士列出一行公式:“这道题要以这个公式来推导,罗恩?”
罗恩回过神,苦着脸低头写作业。
秦追继续蹭课,嘴里嘟哝几句德语单词,他的勤奋感染了格里沙,小熊也把专注力放回到黑板上。
知惠顿时就觉得这两个哥哥不能好了,她敢肯定,寅寅今天学到的东西,将来终有一日会化作她的作业!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一声喊:“我说妹子,你起来了没有?出来见客啦!”
秦追一跃而起,冲到打帘处,将粉色纱巾从衣襟中一抽,一甩,悠长的:“啊——哈——”
小伙伴们被吓了一跳,罗恩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格里沙正在记笔记的笔在本子上摁了个重重的黑点。
而秦追已经飘了出去,身姿聘婷袅娜,眼波流动。
台下立时就有人赞道:“俏,实在是俏!”
坐在二楼包厢里的张二爷被茶水呛住,捶着胸口惊天动地地咳起来,双目圆睁地看着戏台上那个俏过头的石中玉。
“秦、秦大夫?”
这举办义演的奉佳茶楼乃是申城最大的戏园,已聚集众多富贵人物,他们自然是要既看好戏又行好事,捐赠银两给受灾的苏浙两地,积攒善名。
而张二爷此时就和这些同道看秦追在台上演戏,那《胭脂虎》众人也有往日看过的,可秦杏游的石中玉实在与众不同,分明仪态标准讲究,可神态却比寻常花旦更肆意张扬,一语一笑间,都带着股知世事却无敬畏的劲儿。
一位北方行商惊愕道:“这石中玉怎么
看着这么虎呢?”
又有人赞道:“胭脂虎,胭脂虎,旁人是胭脂,他是胭脂香粉堆里出来的虎,妙哇,真妙!”
在外跑码头时,秦追也不是只有医术在成长,其戏腔经过舞台磨砺,褪去初登台的青涩,更加从容敢唱,声带不发紧,神态更灵活,嬉笑怒骂皆是浑然天成。
思考如何演绎石中玉这个角色时,秦追参考了后世的王熙凤,采用了更加犀利泼辣的风格,又扮相艳丽,念白如流珠,唱腔如奔泉,整部戏节奏较快,一气儿看完毫无滞涩!
待一出戏演完,许多老票友都觉着这出戏,最大的优点就是“顺”,跟着石中玉走,把故事给顺下来,感觉身心皆畅,可见台上童伶用了心,使了劲,放得开,这既是基本功好,心里有底气,也是性情明快!
当即就有人打听:“这就是先前在长江码头上红得不得了的秦杏游?果然是妙人,不知可否去后台与他结识一番?”
这年禄班的小戏子也是可以找相好的,商人们更有捧戏子的喜好,往年还有两个角儿为争同一个金主而斗起来的事,如今见了秦杏游,这帮富人中的风流人物立时心痒难耐。
只是他们不知秦追才下了台,就被侯盛元拉走,从后门登车,马车行驶起来,秦追在车上卸妆换衣。
侯盛元气道:“你演的时候,台下好几个爷们眼都发绿了,早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