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不徐不疾地说道:“众位王爷,你们以为下官是在害李赫吗?那你们便错了。时势造英雄,李赫正好出头正是时候。这小子命好,袁钊举他为孝廉,入宫值守正值先帝龙体渐衰,身边急需用人之际。凭着几首不错的诗赋赢得了帝心。又恰好马隆之孙马峥是个窝囊废,被鲜卑人卷土重来,屡吃败仗,才有了李赫施展才能的机会。李赫也确实有本事,去了凉州之后,屡立大功,这可是实打实的军功,来不得一丝水分。之后的功绩大家都看到了,不需下官多言。放眼西炎全国,除了西北还有大的战事之外,其他地方哪里还有这种机会?只有辽东还有零星的战事,和西北动辄几万、十几万人的战役相比,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因此,我敢说目前只有李赫一人是英雄,别人根本没有冒头的机会。”
孙秀说得有理。几十年前,乱世之秋,人才辈出。现在天下太平,哪有什么机会让你扬名立万?李赫这家伙的确命好!
司马颖暗自叹息,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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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的秋风渐起,天气渐凉。清晨的街面上依然车水马龙,一派繁荣的景象。树上的绿色掺杂着一些黄色,人们三三两两在树底下的茶铺、早点摊上歇息着。
“诶,听说前段时间的年轻男人是被掳去送到一个女人床上去,弄得皮包骨头才被扔到城南的
小山岗给埋了的。。。。。。”一位瘦瘦的中年男子低声和同伴说道。
同伴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我曹,不会吧。有这种好事?俺咋轮不到,要是俺去了,保管那女人舒服地不想再去掳别人。”
“哈哈哈,老兄,你见了那女人保管三日前吃的饭都会吐出来。”瘦男人看着同伴色眯眯的样子忍俊不禁道。
“真的假的?”
“说此女短胖而黑,龅牙凸嘴,眉上有黑斑,脸好像被人踩过似的,样貌奇丑。老兄,如果你不介意,倒是可以去试试。”瘦男人打趣道。
“我去,呸。。。。。。听着都犯恶心。。。。。。”同伴作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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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没,我刚才说的没错吧?他们也在传,说不定还真有这事儿。。。。。”边上有人小声地嘀咕。
一人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隔墙有耳,莫要声张。据可靠消息,那女的就是。。。。。。”说着他手指蘸上水,在桌上写了个“后”字,旋即一抹,桌上剩下一滩水。
“啊?”边上的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开的老大。
“嘘,烂在肚子里,小心项上人头。”那人做了个杀头的动作。吓得边上的人噤若寒蝉,面如土色,后悔刚才参与议论了此事。
这个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将碗里的东西一口闷到嘴里,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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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自古以来闻所未闻的宫中秽事,可是有些人终究忍不住,逢人便传这个天大奇闻。渐渐的在达官贵族、三教九流、市井街坊中传了开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不出几日,西炎皇后贾柔在宫外掳人以供自己宣淫的传言遍布大江南北。
“姨母,外面流言四起,大街小巷到处都在传洛阳人口失踪案的罪魁祸首便是。。。。。。人言可畏呐。若朝廷百官有人振臂一呼,咱们可就被动了。”贾佖满脸忧愁地说道。贾柔好男色,他是无法阻止的。自己也好色,府里的少女一茬茬地换。可事情发展到今天,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贾柔下巴一扬,露出两个黑洞洞的鼻孔,瞪着血红的眼睛说道:“小人作祟,一定有人在捣鬼。你去趟司隶府,让傅长虞查出流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逮捕一批人,让他们尝尝下诏狱是什么滋味。”
“姨母,这次不一样。咱们可以逮捕一批人,但一定堵不住天下人的嘴,而且有欲盖弥彰之嫌。若再这样下去,咱们可是被推到风口浪尖上了,诸王肯定会借此发难。”贾佖忧心忡忡地说道。
贾柔蹙眉道:“他们敢?本宫正愁没理由铲除他们。”
“姨母,能把他们赶尽杀绝喽?那咱们可真要成为众矢之的了,多少人盼着‘清君侧’的机会!咱们会失去士族的支持。”贾
佖急道。
贾柔沉吟半晌,冷哼道:“你这段时间和赵王、河间王和朝廷百官来往不少,倒是涨见识了。刚才本宫也就那么说说而已,将赵王位列三公,本宫便是不想失去人心,希望得到士族的拥护。”
“那。。。。。。下一步该如何?”贾佖问道。
“本宫心中有数,罢了。。。。。。就消停一段时日吧。不过对流言不能放任不管,必须责令司隶校尉傅长虞严查!”贾柔心中叹息了一声,脑海里浮现出日益消瘦的傅郎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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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聪根本没有机会向外界传送任何消息,眼见自己日益憔悴,照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眼眶凹陷、双臂青筋暴突、身子明显瘦了一圈,衣带渐宽,走起路来都觉得心慌胸闷。虽然有侍女日日奉上丹药,此丹药用人参、鹿茸、麝香、虎鞭、海豹鞭、鹿鞭、淫羊藿等名贵中药制成,名曰“神龙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