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婵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唐突了,放缓语气说道:“你们要答应我,这件事你们可以告诉你们的大姐和李赫,除了他们,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他是我们杨家最后一根苗!”
“太后,您的意思是你们杨家还有人幸存下来?”小豆子轻声问道。
“嘘,谨防门外有人偷听。小豆子,你去门外守着。”大豆子吩咐道。
“嗯。”小豆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
杨婵对大豆子的警惕颇为赞许,和声向她说道:“我有个弟弟叫杨霄,杨家被灭门前离家出走,不知所踪。连司隶校尉、廷尉、刑部的人都查不到他去了何方。你们以后帮我找到他,告诉他一定要隐姓埋名,永不为官。将杨家的香火延续下去,繁衍生息。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哎,太后娘娘,我可没答应要帮你。”大豆子一听真的是嘱托后事,这哪行?她急中生智道:“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你想啊,我们素未谋面,我不认识他,他也不认识我。即使走在大街上碰到,也只能擦肩而过,您这是所托非人呐!你必须要活下去,亲自找到他。”
杨婵一听,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去。大豆子赶紧扶起她,让她躺回到软塌上。一搭脉搏,脉象又浮又细又软,明显是阴阳双虚、气血双亏所致。
大豆子心中焦急,杨太后是被贾柔所逼,实在没有退路,只能一死了之。一
个人最怕的便是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心如枯槁,眼之所见皆为灰白。她低声向杨婵说道:“太后,我们东瀛忍术中,有一种秘法,可以让人假死而后复生。您愿意一试吗?”
杨婵迫于贾柔的淫威之下,一定没有生机,因此心如枯槁,迟早要死不如现在就去赴死。现在听到大豆子这句话,心中腾地将求生的欲望点了起来,假死不就能骗过贾柔活命了吗?她抓住大豆子的手,说道:“真的吗?东瀛忍术真有这个法子?”
“真的。可以假死一日,任凭太医来检查,都无法摸到您的心跳和脉象,气息也几乎没有。”大豆子认真地说道。
杨婵挣扎着要起身,大豆子一把按住她,说道:“既然贾皇后要迫害您致死方休,莫不如太后您再绝食几日装个样子,让别人看到您奄奄一息的样子,三日后咱们来个金蝉脱壳。”
“三日后?”杨婵明白,大小豆子一定是要进行很多准备,如果明天就假死,多少让人怀疑。
她点了点头,顺从如小绵羊一样,眼中尽显决绝地说道:“就依你,如果能让我换一种身份活在这世上,再也不想回到皇宫里去了。”
------------
“太后娘娘不吃不喝的已经六天了,这哪行啊?”明月向甘管事禀报道。
甘管事点点头,无奈地说道:“我再去通知太医院,让他们派个人过来看看吧。唉。。。。。。我
们是已经仁至义尽了。”她心里清楚,早几天宫里来人训斥她过,说无需管杨太后,任其自生自灭。她们都是老宫女,谁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有禁卫军看着,明着不能给杨太后做饭,她们暗着给她在袖子里塞着吃的。也许太后明白自己时日无多,对这个世上再无留恋吧,便开始躺在榻上不吃不喝。。。。。。
看着已经消瘦地不成人样的杨太后,甘管事匆匆瞥了眼,赶紧出门禀报禁卫军。
门口突然碰到一辆华丽的马车驶了过来,禁卫军正一边呵斥,一边将马车拦住。
马车的侧帘拉了起来,露出一张女人的脸,她笑骂道:“给本宫滚开,金墉城是冷宫,又不是诏狱。你们去问问,西炎还有什么地方老娘不能去的?就算禁卫军的澡堂子,老娘都敢闯!你们几个兔崽子活腻歪了是不?咦,几位小伙子模样不错,身体健硕是块好料。待会儿随本宫去玉山公主府玩几天怎么样?”
“哈、哈、哈”周围的禁卫军们大声笑了起来,上前拦车的军士们尴尬地脸色涨得通红,忙不迭地避了开去。
“驾。。。。。。”马夫是位健硕的男子,他挥起马鞭一个炸响,马儿奋力举蹄向前,马车徐徐动了起来。
“哎,那几个大头兵,别走啊!”司马妤探出手来,向他们招这手喊道。
“噗嗤、噗嗤”那几个兵踏着积雪落荒而逃。
“啊、哈、哈、哈”看
热闹的禁卫军士们,笑得人仰马翻。这几个二五眼,居然敢去惹名声赫赫的玉山公主。
司马妤缩回马车,外面清冷的空气将她冻坏了,还是摆着炭盆的马车里暖和。她放下窗帘,才“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跟老娘玩,哼。。。。。。本宫玩死你们。”
奉将军令,每位探视者必须在视线内。因此,禁卫军们不敢靠近,远远地跟在后面,看着玉山公主下了马车,回头向他们一瞥。吓得他们纷纷向后退了百余步,远远看到公主的马车就行,也不算误了军令。
玉山公主坐在杨婵的软塌边,抹着眼泪看着她。她模样已经大变,两颊凹陷,皮肤变得苍白发皱,头发失去了光泽,全没了往日的风采。看着杨婵气若游丝,司马妤起身问道:“太医院有没有派人过来?”
明月支支吾吾地说道:“还没有。”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