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佖谄媚地说道:“李赫要六万匹军马组建凉州骑兵,以保河西稳固。河西有祁连山和焉支山两大马场,若不是李赫击退鲜卑人,这马场连同十几万匹战马全都落入鲜卑人的手中。甥儿觉得河西稳固,何愁天下无马?必须先保证凉州军的用度,然后再给中原各军供马,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那些诸侯王非得要跳出来你争我抢,他们就是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没有河西的马场哪来的马?我看他们都心怀异心,各自都有算盘,要这么多战马干啥。”
贾柔点了点头,冷冷地说道:“还不是看皇上软弱可欺?先帝害人呐,封了几十个王,而且手上都有军队,这让朝廷怎么办?皇上就是个傻子,谁欺他,他都朝人乐呵。只有本宫真心待他,希望他帝位稳固,也只有本宫会想办法维护他的帝位。”
贾佖点头叹道:“试问皇上的叔伯兄弟,几个会真心待他?也只有姨母真心为皇上啊。”
贾柔缓缓说道:“河西的重要性天下人皆知,楚王那帮人怎会不知这个道理?他们只是不想看到河西被控制在李赫的手上,不想外姓人坐大。还可借题发挥,攻讦两位老臣。楚王野心昭然若揭,不能让他继续下去了。。。。。。”
“姨母,您是想要。。。。。。?”贾佖说着,用手做刀,作势在脖子上一抹。
贾柔的眼睛在油灯的光照下,目露寒光,说道:
“打狗尚需看主人。欺我者,必杀之。李赫报奏朝廷要马,是给朝廷面子,这些蠢货居然看不懂。凉州失陷,祁连山和焉支山必失。他完全可以报称军马被掳,让鲜卑人背黑锅,留下战马组建骑兵。其奏报朝廷,足见李赫心怀坦荡。楚王等人利令智昏,格局太小,不足以谋大事。”
“姨母,您真的要将李赫培养成自己人呐?”贾佖一直对姜月念念不忘,对李赫始终心怀芥蒂。
“要与数十个诸侯王相抗衡,手上怎可无剑?如果你可以做皇上的剑,本宫何须培养李赫?”贾柔白了贾佖一眼。
贾佖脖子一缩,讪讪笑道:“甥儿不是那块料,这把剑还是李赫来做吧。”
“剑在手,又需谨防割伤了自己,就必须有剑鞘。因此还得让贾胥手上有兵,盘踞关中既可以掐李赫的脖子,又可以震慑其他分封王。”贾柔说道。
“姨母高明。”贾佖赞道。
这时,董猛在门外喊道:“娘娘,积弩将军李肇求见。”
“甥儿先避一避。”贾佖闪入后室。
李肇在贾柔面前跪拜道:“叩见娘娘。”
“起来吧。有何事奏禀?”
李肇一脸惶恐地说道:“娘娘,大事不好,太宰府和大司马府正在准备兵甲护器,微臣派人察看险些被杀。尤其是太宰府中有大量府兵聚集,他们一定是在准备谋逆。”
“啊?”贾柔险些将茶水喷了出来。自己心里还是放着这些分封王
的,司马量和卫懽都是老成持重的老臣,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谋逆,她惊惧道:“他们怎么会造反?”
李肇依然一脸惶恐,说道:“娘娘,微臣也不知道。但是事实如此,不能不采取防范措施啊!”
贾柔被李肇的奏禀弄得措手不及,丝毫没有心理防备,问李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因此着急地喊道:“佖儿,你这就去楚王府把楚王叫来。”
楚王府中,几位分封王坐在后花园的雅阁中,没有侍女和下人服侍,几人围在一起为今日之事讨论不休。
司马遐哈哈笑道:“我看贾后这次一定会吓得不轻。”
司马义忿忿地说道:“就该这么整回去。太宰先夺了五哥的兵权,接下来咱们这些兄弟一个都逃不掉。”
“若皇后娘娘听信了李肇的奏禀,一定六神无主,派贾佖来找本王。”楚王自负地说道。
“五哥,是非面前得当机立断。趁现在还能控制禁军,若能请到旨意,我们定要教他们人头落地。但他们是老将,不能大意。得多派禁军围住他们的府邸。”司马遐说道。
“安东王说得有些道理,不过汝南王和卫懽都是剿灭蜀国、吴国的老将,不能掉以轻心呐。”司马允谨慎地说道。
司马遐一拳砸在案桌上说道:“他们有老谋深算,咱们是诸王齐心。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太宰府中甲兵数千人,试问谁家府中有那么多甲兵军士?扣他个谋逆
的罪名也不为过。”
“就是,卫懽府兵至少也有上千人,若这两个老狐狸联手谋逆,禁卫军防不胜防!”司马遐说道。
“就等凤宁宫的消息了,咋还没信讯?”长沙王义轻声问道。
“报!楚王殿下,门外贾佖求见。”下人远远地在门外禀道。
楚王冷笑道:“你看,说什么来什么,一定是贾后派他来的。”
楚王傲然来到凤宁宫,看到俞旺和董猛两人毕恭毕敬等候在门口,见到他殷勤地引他入内。
楚王从他俩的态度看出自己在贾后心中的位置,心中不禁有些得意起来。
见到贾柔端坐在暖阁中,时暗时亮的炭火照着她肥嘟嘟的脸,阴晴不定。楚王虽然心中厌恶,但自己要除掉司马量和卫懽,与皇帝哥哥商量,他一定不允。如果自己单干,便是乱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