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俘虏一个比一个倔强,雪沫子被风带起,落到他们的脸上,渐渐化开,顺着脖子流入他们的胸口,一点一点消耗着他们的热量。他们已经渐渐不怕冷,反而热得难受,大声嚷道:“热死老子了,快让老子脱衣服。”
李赫冷笑一声,下令道:“将他们三个全都提进来,放在炭火边上烤。”他知道,人体失温到了极致便会产生烧灼感,到了濒临死亡的边缘。这三人不能死,他要慢慢折磨,让三人说出实情。
“右贤王大人,城外有人自称是吐谷浑前锋将军野利飒,奉可汗之命前来拜会。”附离在门外向拓跋宕禀报道。
拓跋宕一听,兴奋地说道:“快将他请进城,直接带到这里。”
“诺。”
拓跋宕心想:吐谷浑无事不登三宝殿,一定也是图谋凉州。自己现在正在等父汗的消息,如果吐谷浑也能出兵凉州,合力将镇远军消灭在焉支山脚下。那么,凉州和西域可定矣。
过了一会儿,附离在门外禀道:“右贤王大人,人已带到。”
“吐谷浑前锋将军野利飒拜见右贤王大人。”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拓跋宕在座上坐定,大声说道:“请进。”
只见一个魁梧不输给虎弟的男人走了进来,面如淡金,半片身子被血染成红色,浓浓的血浆已经变黑,看来此人是强撑着来到武威城。他霍得站了起来,不及寒暄便喊道:“来人,赶紧医治此人。
”
野利飒强撑着见到了拓跋宕之后,精神一泄,因失血过多双腿软了下去。拓跋宕一把扶住他,才发现他左臂上赫然还插着一根箭矢。
等野利飒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一缕阳光斜射在他脸上,他挣扎着想起来,只觉手臂剧痛无比,低头一看,自己的手臂被竹片夹得紧紧的,并且用布条绑着。
“别动,郎中吩咐过,你的手臂已断。若再乱动,骨头便长不回去了。”一位仆役在边上伺候着,见到他要起身急忙过来拦阻。
野利飒忍着痛,说道:“右贤王拓跋宕在哪里,带我去见他。”
仆役看着这位面色蜡黄的魁梧男子,说道:“您稍等,俺去禀报一声。”
过了一会,仆役回来时手里端着个碗,向他说道:“大人说了,喝了这碗羊汤后,请您过去。”
野利飒心觉有戏,便在仆役的搀扶下起身,将这碗羊汤喝完,感觉热乎乎的精神大振。便随着仆役,来到拓跋宕的议事厅。
拓跋宕见野利飒前来,立即站起迎了上来,笑道:“野利将军,果然是位悍将,身受重伤第二日便躺不住,看起来气色比昨日好多了!”
野利飒向拓跋宕躬身拜道:“多谢右贤王大人相助,野利飒感激不尽。恭喜右贤王大人,攻下武威城,攻克凉州全境。”
“诶,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你这伤。。。。。。?”拓跋宕问道。
野利飒忿忿地说道:“可惜了,唉!我
昨日刺杀西域都护李赫,差之分毫,只伤了他手下一位将军。逃跑时被他射了一箭,侥幸逃脱一命。”
“英雄!”拓跋宕抚掌笑道:“你们吐谷浑为何要刺杀他?”
“那倒没有,这是我和他的个人恩怨。”野利飒瞧了瞧拓跋宕,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别有用心。
“那么,吐谷浑可汗慕容褚白遣你来此所为何事?”拓跋宕问道。
“可汗让某来此,是与右贤王大人商谈如何联合破敌。”野利飒迎着拓跋宕的目光,坦然自若地说道。
拓跋宕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问道:“看来你们可汗对凉州战事非常关心嘛,说来听听,有何高见?”
野利飒说道:“如果右贤王大人有心拒敌与武威城下,吐谷浑将遣十万精兵,兵出祁连山,从大斗拔谷翻越祁连山,到达焉支走廊,截断镇远军的后路。到时镇远军腹背受敌一定慌乱,咱们便可一举围歼他们。”
“说得轻巧!”拓跋虎从外面走了进来,虎目圆睁逼视着野利飒,毫不客气地说道:“师出有名,吐谷浑为何出动十万精兵来协助我们鲜卑人?目的何在?仗打输了如何,赢了又如何?”
拓跋虎说完,又转头向拓跋宕说道:“右贤王大人,请三思而后行。断不可穷兵黩武,咱们搭上的可是部族的兴衰。再者,咱们出尔反尔,以后便没有和西炎商谈的余地了。”
野利飒哈哈大笑,双眼闪着寒光
,审视着拓跋虎。这位鲜卑大汉身材与自己相差无几,甚至比自己更魁梧一些,看起来孔武有力,一口一个右贤王大人,也许是右贤王的附离吧。
他轻蔑地看着拓跋虎,说道:“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吐谷浑也是慕容鲜卑的一支,和你们一样都是鲜卑人。凉州一直被西炎朝控制着,对咱们游牧部落来说,非常的不便。昔日焉支山、祁连山是匈奴人放牧骏马的好地方,自从被汉人夺了去后,此长彼消,匈奴人渐渐没落下去,想想都悲哀啊。”
拓跋虎心中暗怒,果然是一位说客,想将自己当刀使,刚想怼上去。拓跋宕咳咳两声,示意他别出声,让野利飒说下去。
野利飒见拓跋宕像是听进了他的话,又开始洋洋洒洒地说道:“河西走廊是关中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