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墙上一时鲜血横流,不过马上被风吹干冻成血冰,异常滑溜。时不时有几名战士摔倒在关墙上。
皇甫戈见状,一敲脑门子说道:“兰胜,你带三营去取水,浇到关墙上。快去!”
兰胜一怔,旋即明白过来,立马跑下去,喊道:“三营随我去取水,越多越好!”
他们脚底下的关墙是土夯的,常年被风沙侵蚀,表面粗糙,质体疏松,很容易坍塌,有利于攻方攀爬。皇甫戈用水将关墙一浇,相当于将关墙用水冻起来,极大地加固了关墙的强度。冰面容易打滑,不容易攀附,极大地增加了鲜卑人攻关的难度。
鲜卑人还在前赴后继地攀爬着,弓箭手也还在不停地射击,仿佛他们的箭矢永远也用不完似的。镇远军官兵虽然有盾牌增加了防御,但又要防人又要防头上的落箭,有时顾此失彼,渐渐开始有了伤亡。
秃发速合从北边的黑山摸了上去,始终绕不到关墙那边,有位秃发勇士脚下一打滑,坠入深达十丈的深渊里。对关墙始终看得到,够不到,急得秃发速合在山上足足发呆了半个时辰之后,悻悻下山。
南侧乞伏铜丸以为也是高山,一到边上才知道,一条小河沿着山脚蜿蜒汩汩地流着。河床深达十几丈,将士们举着火把看不到底,全身顿时起了鸡皮疙瘩。他们只能沿着被刀削过一样的河谷悄悄然摸到关墙,关墙上西炎战士早就严阵
以待,机簧声“咯噔咯噔”响成一片,强劲的箭矢铺天而来。乞伏铜丸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他急令后退。
两人灰溜溜回到拓跋虎身边,说道:“虎将军,看来咱们只有猛攻一条路可以走。”
拓跋虎说道:“嗯,关墙上的西炎军队战力不低,同时打开六部攻城车,将关墙轰塌。”
“是。”边上的牙将领命而去。
皇甫戈和兰胜指挥着官兵将水浇在了土夯的关墙上,水立马变成了冰,将整个关墙冻成硬邦邦的。
“皇甫将军,好主意啊。”王速上前查看了之后,夸赞道。
皇甫戈哈哈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不过确实会给鲜卑人造成巨大的麻烦。”
黑暗中,鲜卑人新的一轮进攻开始了。第一营顶住前两波攻击,伤亡不大,才阵亡了两个战士,伤了十几个,他们自己补上了缺口。
远处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在空旷的山谷中回荡开来。皇甫戈和王速、罗大涛同时汗毛竖起,喊了起来:“是投石车!”这玩意儿属于远距离投掷攻城器,守军几乎拿它没办法。
“咚”的一声,一块巨石砸在关墙上,留下一个白印,双方都吓了一跳。拓跋虎听石头砸在关墙上的声音不对,关墙怎么变硬了?他看到关墙上亮光闪闪,能反射出火把的光,关墙上有冰!可恶的西炎军,他们用凝水为冰来加固关墙,不仅土墙的坚固度成倍上升,儿郎们攀爬
起来难度更是增长几倍。
“砸,给我狠狠地砸!”拓跋虎六架投石车全开,生生要从关门砸出一条生路来。
皇甫戈下令道:“全体将士暂时从关墙上撤下,躲避砸来的石块。注意裂缝和缺口,及时灌水补上。”
“哗啦啦”一块重石砸在关楼上,关楼顿时坍塌了一个角。王速吓得跳了起来,急忙拉着罗大涛避了开去。听着石块一记一记沉闷地砸在关墙上,整个关墙被震得不断往下簌簌的掉土渣。
皇甫戈、兰胜、王速和罗大涛四人紧急开会商量对策。
皇甫戈看了看三位,说道:“这样下去,这个关墙迟早被豁开缺口,咱们得做好准备。”
兰胜晃了晃手中的环首刀,说道:“那就问我手上这把刀答不答应。”
王速沉思道:“先把人都撤回来,不要做无谓的伤亡。等鲜卑人冲上来,咱们再堵上去。他们砸石头,咱们再撤下来。”
“万一他们急眼了,边砸石头,便往上冲呢?”罗大涛当即提出反对意见。
“这个。。。。。。有些棘手。”王速喃喃地说道。
皇甫戈冷笑道:“他们如果这么不计伤亡地来攻,我就敢用手雷炸他们。不计成本全部用完,用强弩和手雷让他们止步不前。”
王速笑道:“全军每人配了两枚,咱们三万多个手雷,的确够他喝一壶了。得嘞,休息去吧,让他们砸。”
六台投石车不断地轰击着玉门关的中心位置,
关楼已经全部被砸塌,箭垛也已经全部被砸没了。关墙顶部已经出现了几个豁口,并且还在一点一点地扩大,关墙下全是石块和簌簌掉落的黄土。
拓跋虎心中估计,再过半个时辰,豁口可以拉到一半的位置,这样就可以发动真正的总攻。刚才那一波出动两万人的强攻效果并不理想,被西炎军捣乱了人墙,便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虽然伤亡不大,但挫败了儿郎们的信心。自己鲜卑人不善攻城可见一斑。拓 跋宕的十架投石车自己这次便带了六架,原本是为了攻张掖、酒泉、高昌等城池备的,结果倒是用在了玉门关上。
天开始麻麻亮了起来,光亮将玉门关的一切都照得一清二楚。皇甫戈等四位牙将级将领在关墙上望着关外密密麻麻地鲜卑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天呐,我们挡住了多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