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亲眯着眼睛,脸上绽开笑容说道:“嗬,一条狗鱼,一条大头鱼,肉质细嫩肥美。待会儿将这两条鱼烤熟了,大家今晚就吃烤鱼咋样,阿爸让你喝点珍藏的酒。”
“好。”力瓦斯高兴地跳了起来。阿爸让他喝酒,意味着自己在阿爸的眼里是大人了!
突然远处似乎传来马蹄声,力瓦斯一头钻了出去,向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数千威风凛凛,身形彪悍的骑兵从北方沙漠而来。湖畔远处传来哭喊声,那些骑兵似乎在追杀正在放牧牛羊的牧民们,还钻到他们毡帐中搜索着什么。他身上一哆嗦,这是遇到坏人了。
力瓦斯朝帐内嘶声力竭地大喊道:“阿爸、阿妈,来坏人了,快跑啊!”
他父亲腾地从帐内窜出,忙去解拴着地缰绳,边喊道:“逃命要紧,热依汗古丽,快出来!”
他母亲环视了一眼毡帐,提起儿子猎的两条鱼,一脚踢翻火盆,毅然决然地走出毡帐。跨上马儿,和丈夫儿子一起向东且弥城驰去。
他们仅仅跑出四百步,回头一看,坏人已经到了蹿着火苗的毡帐外,一窝蜂地抢进去。还有人纵马追来,嘴里高喊着什么。
热依汗古丽不无留恋和幽怨地说道:“可惜了,这么多牛羊。。。。。。”
他爹高喊道:“保命要紧,咱们快回去报信!”
力瓦斯身子轻,他的马跑在最前面,回过头向后喊道:
“阿爸阿妈,快点!”
鲜卑人的马偏矮,但速度很快,双方的距离在逐渐缩小。一家三口的马儿似乎感觉到了危险,逐渐迈着四蹄飞快地跑了起来。约莫被追兵追了十里地,听到他们吹了声响哨,那些骑兵齐刷刷地勒过马头调头往回驰去。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不敢松懈。片刻不敢停留,顶着扑面而来的寒风,一路向东且弥城跑去。
入夜时分,拓跋威到达东道海子湖畔。前锋骑兵已经将湖畔的原住民清除得一干二净,连他们的尸首都已经挖坑掩埋,不着一丝痕迹。湖畔多达上万头的牛羊刚好成为大军的军粮。将士们都是杀羊宰牛的高手,没花多少时间便架起一堆堆篝火,八万鲜卑大军开始在这美丽的湖畔做最后的休整。
“报,左谷蠡王。”毡帐外附离喊道。
拓跋威正在看着地图,东且弥距此两百里。派两个千人队便可以拿下它,但这个地方如同鸡肋,拿和不拿没啥区别。
他看着地图沉思:先攻下东且弥作为自己的大本营也行,从金山来的补给可以在东且弥中转。自己再以东且弥为依托,向东攻占车师。车师地形险要,如要硬攻,只怕要伤亡众多儿郎。。。。。。
“左谷蠡王,有好消息带到。”附离又在外面喊了一遍。
他猛然惊醒过来,喊道:“进来说话。”
“蹬、蹬、蹬”走进来两名商人打扮的
斥候,头上都是尘土和雪沫子。连眉毛和胡子上也都沾着没有化开的雪叉子。
“拜见左谷蠡王大人!”他们齐身行礼。
拓跋威打量着风尘仆仆的他们,问道:“你们急着赶回来,带回了什么好消息?”
这两位就是金博彦和阿斯楞,他们抑制着激动的心情,从白水镇辞别李赫,在途中丝毫不赶停留,从原路赶回,就是为了禀报策反了一批西炎将士。
金博彦向左谷蠡王拜道:“大王,俺和阿斯楞在白水镇遇到了戊己校尉府的一帮兵痞。他们与上官有隔阂,只想着如何赚钱发财,俺俩已经将他们说服,许以重利,他们会率五百军士向咱们投诚。”
“好!”拓跋威击掌赞道:“本王有了他们,便可以里应外合,还用愁如何攻破高昌城?”
“大王,高昌城号称有五千将士驻守,实则只有三千人。”阿斯楞补充道。
“哦?西炎戍边为何松懈?”拓跋威自言自语道:“西域都护李赫不是刚大破匈奴,迫使匈奴西迁吗?西域都护府的主力现在何处?”
“在姑墨的未来城。”金博彦听客商提起过。
“他们何时投奔于我?”拓跋威问道。
阿斯楞谄媚地说道:“属下让他们后日在白水镇等咱们收编。”
拓跋威又问道:“你们许以重利,许了啥?本王到时候拿不出,为你们是问。”
金博彦讪讪地说道:“俺俩只不过许
了他们一人一个婆娘而已。”
“胡闹,让本王到哪里去弄五百个女人给他们?”
“大人,咱们攻克东且弥、车师、高昌不就有了么?”阿斯楞提醒道。
金博彦嘟噜着道:“别忘了他们是要咱们鲜卑女人的。”
拓跋威勃然大怒:“本王到哪里去弄这么多女人?”
。。。。。。
经过几息时间的沉默,拓跋威长叹一声,说道:“也罢,你们也是为本王做事,不怪你们。他们投奔本王,本来就是冲着女人和钱财而来,回去再想法子吧。白水镇在何处?”
金博彦精神一振,说道:“不远,白水镇距此三百里,翻过一个山口再过一百五十里便可到达车师国都交河城。”
“嗯,本王知道了。你俩人困马乏,早些退下歇息吧。”拓跋威喜忧参半,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