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自己从凤栖宫到勤福宫半道被杨骏撞见,杨骏倚老卖老地劝谏自己,别往皇上那里跑太勤,勤福宫是皇上学习勤政休息的地方,不是玩乐之所。欺人欺到这个份上,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掐到肉里都没感觉到痛。
自己好不容易被册封为皇后,她怕夫君在朝堂上出洋相,也是为了试探杨家的反应,趁杨骏没注意,偷偷坐在司马奕的珠帘后面。
司马奕对朝堂丝毫没什么兴趣,时常打盹犯困,自己只不过用玉如意捅了他几下,让他坐好,皇帝应该有皇帝的样子,自己做错了吗?杨骏便跳上来,直接撩起珠帘向自己喝道:“朝廷大事,岂容妇人插手。请皇后自重,速速移驾后宫。”随即手一挥,两名禁军上前将她架了出去。
当着群臣的面,皇上和自己的脸面被他无情地践踏在地。自己必须和他斗到底!贾家人可没那么好欺负!
“好了,再忍一段时间,现在你给本宫夹起尾巴做人!知道了吗?”贾柔凶狠的眼睛露着寒光。
“嗯。”贾佖拭了拭眼睛,手上多了一些眼屎。
贾柔看着他,说道:“上有太后,下有辅臣,连本宫都要夹着尾巴做人,别说你了。你平日里多和汝南王走动走动,先皇让他和司空大人卫懽制衡杨家还是有道理的。”
“诺。”贾佖明白她的意思。
“他跑回了汝南郡,待
服丧期过去,你去一趟汝南平舆城,必须当面向他诉诉苦。皇室宗亲被杨家压得已经透不过气来,请他尽快想个万全之策。”
“诺。”贾佖不住地点头。
“切记!别误事!”
“放心吧,姨母。”贾佖受贾柔重托,心知家族兴衰在此一举,丝毫不敢懈怠。
帝崩,一月后葬于俊阳陵。
洛阳城开禁,贾佖一身商人打扮,随着石琮的采办商队出城而去。现在街头小巷、酒馆茶肆议论最多的便是太尉杨骏,在三教九流中流传开来的杨骏矫诏,架空皇帝把持朝政,意欲篡权等小道消息满天飞,让人津津乐道。
街角,一位给人看病的郎中,正吹嘘自己大爷的外甥的媳妇的舅舅的姨父魏大人亲眼所见,杨骏将皇上的遗诏从中书监骗了出来,便不还了。还将诏书上原本有两位辅政大臣改成了一位,皇上醒来之后无法动弹,毫无办法,气得活活吐了三升血而亡。。。。。。
“啊?那另一位辅政大臣是谁?”好奇者问道
“还用说嘛?肯定是刚被封为大司马的汝南王量。”郎中颇为得意地说道。
“喂,你说得是真的吗?哪个魏大人呐?”有人问。
“魏大人是我亲戚,宫中的太医。消息假不了!”这位郎中吹嘘道。
“跟我们走一趟吧,带我们看看到底是哪个魏大人!”一个徒兵上来用锁将他脖子直接扣住,一把将他拉得踉
踉跄跄栽倒在地。
“司隶府办案,都站着别动!刚才尔等听得津津有味,都跟我们走一趟!”中都官高鹏领着徒兵们杀气腾腾地将围着听故事的人统统围住。
这些人立马抖成筛糠,吓得面若土色,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被凶神恶煞般的徒兵像逮小鸡一样,一个个拖回司隶大牢。
莫言白和元昊两人在暗处对视了一眼,洛阳恐怕是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他俩奉命回来建立西域都护府联络处,实则是收集洛阳所有的情报,整理后每隔三日发一份给李赫。按快马日行八百里计算,李赫看到最新的情报也得十二日了。
最让他们头疼的是如何寻找新丰公主司马菁,身居后宫的公主哪是他们想见就见的。不过李赫交待过他们,实在没办法便求助司隶校尉杨霄,他肯定会帮忙。
看到这些人被拖走,中都官模样的人刚刚拔腿想跟上去,便被他俩拦住。
“你们什么人!”高鹏仓啷一声将腰刀拔出,护住全身要害。徒兵们见状也纷纷围了上来。
莫言白作揖道:“奉主上之命求见司隶校尉大人,请代为引见。”他递上一块西域都护府的腰牌。
高鹏一看,大人和西域都护有交情吗?刚脑子在想,眼睛便看到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放在他手上。他将手一合,打了个哈哈道:“哦,西域都护的人,久仰久仰!下官这就带你们前去。”
。。。。。。
将他们带到杨霄跟前,杨霄见到西域都护府腰牌果然对那两人很客气,高鹏便放心了。偷偷一个人留到拐角无人处,掏出这颗珠子仔细端详起来。
呵,果然是宝贝!珠子打磨得异常光滑,晶莹剔透、纯净无比。如果拿去珠宝斋估个价,估计要值二十万钱以上。发财了!高鹏兴奋异常。
不过身为司隶中都官,他狐疑道:西域都护府什么来头?一个下人出手就这么阔绰,不符合常理啊。也许着急要见大人,因此贿赂自己。。。。。。哦不是。。。。。。是馈赠自己的。管他那么多,这世道有钱便是爹。
杨霄热情地说道:“常山公主和师兄的事你们放心,回府等消息吧。本官打听到新丰公主的消息会派人通知的。”
李元昊和莫言白向他揖礼告辞,杨霄还追出来说道:“这点小事以后你们直接找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