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脑子里蹦出华媢被自己调侃后那娇羞的模样,愕然看着许逊,难道自己还真得娶华媢?
只听真人又说道:“你回到洛阳必有一难,若不舍弃身外之物恐有性命之忧。如能舍去一切,便可化解此灾。大福者临趋善趣,痛苦犹如燃烈火。不必过多的担心。”
李赫闻言顿悟,这才是许真人不远千里而来,告诫自己的真言!
他拜道:“多谢真人,弟子一定谨记。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默而善谋。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此去洛阳,弟子自会顺其自然,以不变应万变。”
“嗯,孺子可教也。吾此次挂冠东归,再无入世之心。你若有空,可带那位普度济世的华氏后裔来南边找我。”许逊见李赫已经领悟了他的意思,便不再停留。
李赫知道许逊乃四大天师之一,犹如闲云野鹤云游四方,便不做挽留。目送真人离去,才收回心神回到自己军中,恍惚中感觉许多事情冥冥天注定一般。
风很大,吹得旌旗猎猎作响。草地上遍地长满了紫色的小花,被数千骑兵的踩踏下,依旧顽强地盛开着。慕容卡瓦看着野利飒手执长矛全副武装,身后跟着三千精骑,都在静静地等他发号施令。
他满意地看着这些精神抖擞、目光坚定、战斗意志昂扬的附离们,开口说道:“临夏王姜荣元是一个背信弃义,见利忘义之徒,他要抢咱们
的地盘,你们说答不答应?”
“不答应。”全军异口同声吼了起来。
慕容卡瓦高呼道:“答应嫁女人给咱们,现在又反悔,还吞了咱们的彩礼,你们说怎么办?”
“杀、杀、杀!”
“好!儿郎们,你们就是草原上最勇敢的雄鹰,去将奸诈无比的小人杀干净,将他们的女人和牛羊都带回来吧!”慕容卡瓦大手一挥,向野利飒点了点头。
“吼、吼、吼”
野利飒厉吼道:“出发!”他双腿一夹,长矛在马屁股上一拍,胯下的战马仰天长嘶后纵了出去。三千精骑跟随在他后面开始挪动,片刻,大军就变成了黑点,消失在天际。
“主人,这小子该不会带着咱们的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吧。”一位附离在慕容卡瓦身边低声说道。
慕容卡瓦眼睛依然看着远方扬起的尘土,缓缓说道:“不会的,他心里已经被仇恨填满,偌大的草原他已经没有了朋友,我是他最后可以依靠的力量。欲报灭族之仇,他只能居我篱下供我差遣。”
“主人高见!”
野利飒领着三千精骑驰骋在草原,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昔日那个角弓射鹰、放马逐兔的孩提年代。那时的他是部落和阿爹的骄傲,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自己将小伙伴聚集起来,一起练武,一起练箭,拉起一支令附近部落闻风丧胆的狼骑。可惜,后来遇到了李赫。。。。。。
他一想起李赫便怒火中烧,都
是这个汉人坏了我的大事,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沦落到寄人篱下的地步。所有的苦都拜他所赐!
他用鞭子狠狠地抽在马屁股上,马儿惊叫着,撒着腿全速飞奔。要进入临夏,最重要的关隘便是临津关,那里一面是黄河一面是山崖,有两千兵马驻守,后面还有崔家峡关、大峡关等关隘。
第一仗便要取临津关,野利飒熟悉那里的地形,此关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何况还有两千兵马驻守, 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他们在临津关五十里地外扎营,要破此关,必须要解决关口东侧山上的瞭望哨和驻防的一百多号人。但山势陡峭,必须要在夜晚趁临夏兵视线不佳和防备松懈时偷袭。
野利飒精挑细选了二百名勇士,静静地等到天黑,三千精骑来到临津关外的山下等候,藏好所有的马匹。参与突袭的勇士全体都穿上黑色夜行服,背着弓箭,携带战刀随着野利飒趁着夜色,隐入了临津关旁的大山之中。
山上没有路,坡度极其陡峭,几近九十度。而且植被不多,攀爬时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攀附。他们便搭人墙,垂下绳子,前拉后拽慢慢摸到临津关的制高点。临夏兵做梦也想不到半夜会有人从后山摸上来,野利飒一箭解决掉执勤的哨兵后,随着一声号令,尚在梦中的守军全都成了吐谷浑士兵的刀下之鬼。
一个时辰后,一千名野利部勇士在临
夏守军的眼皮子底下占据了临津关的制高点。野利飒在山头俯首往下看,黄河从临津关口奔腾而过,一条狭窄的山路沿着东侧的山脚蜿蜒连接着东羌与北部草原。一道关隘就建立在最狭窄处,一边是黄河,一边是高山。临夏二千守军的兵营就在自己的脚底下,哪怕自己三千人用石块都能砸死不少守军。野利飒冷笑,从今日起,他便要让整个羌地草原无宁日,除非自己是这片土地的王。
下山很好走,有驻军修了通往上山的路。一千勇士沿着小路,悄无声息地下山,二百名突击队战士沿路干净利落地射杀了十人的巡逻队,偷偷摸到了驻军的营房。
营房前的哨兵黑暗中感觉有一团团黑影在晃动,便紧张地喝问道:“是谁。。。。。。”
“咻”的一箭穿过他的喉咙,身体摔下角楼,重重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兵营里面有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