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满意地看着闪烁着坚毅的、斗志昂扬的将领们。下达了最终的命令:“讨戎军全军守城,征西军带着俘虏向西五十里,潜伏在山谷待命!”
“什么?”征西军将领不满地发出了疑问,如此恶战凭什么只让讨戎军来抗?一万人对匈奴鲜卑的四万铁骑?
柳超单膝跪地行了个军礼,坚毅地向李赫说道:“末将等不愿领命!恳请将军收回成命,让征西军和讨戎军的弟兄们并肩而战!”
大战面前,征西军的将领终于能和自己齐心,李赫内心感到莫大的宽慰。他俯身将柳超扶起,向其他征西军的营尉们说道:“莫要觉得本将在照顾你们,你们有更重要的任务,能否完成全歼敌军就看你们的了!”
看着柳超等人疑惑的表情,他严肃地说道:“你们勿必要潜伏好,若让匈奴人发现了大军的行踪,军法从事!以狼烟为号,一旦看到受降城点起了狼烟,征西军全军杀出,将围城之敌尽数歼灭在城下!”
“诺!”又是一场以逸待劳的任务柳超等眼眶微微湿润,眼睛有些发红。李将军的意图他们懂了,以讨戎军做饵,将敌主力诱于城下,消耗敌军,待敌军久攻不下士气低迷时,自己率领铆足劲儿的将士们杀出,达到奇袭效果。
柳超领着征西军和三千俘虏怀着复杂的心情离开受降城,前往金山山脉东侧山谷。
“都督!山上有人下来了!”郭
婴边上的裨将压抑着兴奋的声音说道。
“嘘,不急,等看见尾巴再说,要不然全溜回去了。”郭婴低声命令道:“不许暴露,违者斩!”
青咀喇嘛湾三面环山,中间是较为平缓的山间盆地,和纵谷结合。吐谷浑这次发兵一万骑,由右将军尕拉乾率领,从南麓沿着纵谷小路一路翻山过来。春季气温升高,山上的雪开始融化,小溪的水量开始增多。大军踏着泥泞的山道一步一滑行走异常艰难,不少军马不小心一脚踏空而滑到边上落差十几丈的山涧中。山脊上终年冰雪不化,倘若行军速度过慢,骑士们便要面临冻死的危险。因此,吐谷浑不敢犯险派出太多的军队来攻打武威。
埋伏在四周的凉州兵都在数数,括郭婴本人。已经下山,踏在盆地上的吐谷浑的骑兵终于七倒八歪地躺在草地上,数日的翻山越岭将他们的体力耗尽,而战马则抵不住绿油油、肥美的牧草诱惑,低头大快朵颐起来。
“东子,你数到多少了?”郭婴低头问向身边的亲卫。
“禀都督,属下数到八千多了。”叫东子的亲卫回答道。
看着后队还像蚂蚁一样从远处沿着山谷络绎不绝地过来,郭婴心急如焚:敌人的后队太拖沓,那些早早下山的前队嚼着肉干,喝着马奶估计都该恢复体力了。如果等他们吃饱喝足,跨上战马,要拦住他们可就不易了。再拖下去对自
己不利!不能犹豫,不管后方还有多少人,先吃掉这八千敌兵!
他当机立断,总攻的命令下达!“咚、咚、咚”沉闷如滚雷般的战鼓声,响彻青咀喇嘛湾。三面环山将战鼓声来回回荡着,吐谷浑将士看见突然间三面都竖起了着密密麻麻的旌旗,旌旗下矛戟如林。看到这个阵势,顿时全体都吓傻了,马儿吃着草越走越远,现在去牵马已经太迟。八千还没有上马的骑兵,武器弓箭都还挂在马上!怎么能干得过人家的弓矛兵?大家只有一个念头,“逃!”
大家一窝蜂地翻身就往后跑,狭窄的山口一时拥堵无比,下山的后队还牵着马,马匹要在狭窄的羊肠小路上调转头谈何容易?过的了一个,后面还有近两千匹马络绎不绝向山下而来。一时间,骂娘骂爹的脏话、被人踩在脚下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一片闹哄哄的景象。
“当、当、当”几声锣响了起来。西炎凉州军那边有人喊道:“赶紧投降!莫要做箭下亡魂!”
三面两万多的凉州兵慢慢逼近,齐声喝道:“投降不杀!投降不杀!吼,吼!”,引得山上扑簌簌地滚落下来不少碎石。
吐谷浑失魂落魄的骑兵们被震得停止动作,怔怔地望着不断逼近的西炎大军,眼睁睁看着受惊的战马在狭小的盆地里像无头苍蝇般到处乱窜,一匹一匹被敌人俘获!
郭婴看着吐谷浑人渐渐安静下来,中气十
足地喝道:“对面的将士们听着!就算本将放你们一条生路,原路返回吐谷浑。你们还能活着翻过这座大山吗?”
右将军尕拉乾暗骂一声,都怪自己听信了慕容卡瓦边上那位野利飒的建议,说什么兵出险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结果将自己陷入死地!
对面的西炎将军说得没错,自己没有机会跑!转身逃跑只是下意识的反应。真上山,都不用西炎军动手,所有人都会饿死、冻死在山上。作为主将,自己的决定就关乎着士兵们的生死。刚才还悠闲地吃着牛肉干,幻想着冲出山谷在西炎的凉州境内好好地劫掠一番,让自己手下发发财,掳些汉人娘们回去生娃。结果,命运如此弄人!瞬间打破了自己的幻想。他内心在煎熬,看着逐渐逼近的西炎军队,整齐的步伐声如同鼓槌敲打着他的心脏。
尕拉乾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出,不能让儿郎们就这么死!他们都是年青人,算啦!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