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自己的母亲,她一头扎在母亲的怀抱。她的母亲是单于的大妃,也是一个睿智的女人。她自始至终知道事情的原委,拍着女儿的肩膀温婉地说道:“月儿,你是阿爹和阿姆手中的明珠,草原最美的天鹅。你有了自己的心上人,阿姆心中很高兴。天鹅暂时受困没关系,它迟早会一飞冲天,鹏程万里。”
姜月抬头看着母亲,坚毅的小脸让人心疼。她咬着银牙说道:“阿姆,我一定要铲除爹爹边上的豺狼。”忽然心生一计,小脸偷偷绽开了花朵。在母亲的怀里,咬着耳朵,她阿姆听着听着,表情惊讶起来,但没有反对,刮着她的鼻子说道:“亏你想得出来,不过对付小人用此办法倒是简单粗暴。”
自离开父亲的大帐,月亮公主再也没去过。在自己的公主帐内乖乖地待了数日,一切恢复到以前,再也不提嫁给李赫的事情。东夏部单于姜荣元见女儿似乎心已定,便对她放下心来。
土禄冈吉可不这么想,自己曾经对姜月用过手段,姜月什么时候报复自己都不知道,必须想办法将她早日嫁出去,才能彻底解决后顾之忧。
他向单于进言:“伟大的单于,公主既然已经忘记以前的事,不如趁早将她嫁给吐谷浑,强强联姻才能确保拓跋部不敢觊觎富饶的东羌草原。”
姜荣元一听有理,便说道:“你马上亲自去吐谷浑,让慕容迭王子带上
婚书前来临夏。”
李赫已经领兵开拔,此时骑着黑雪,沿着去年来洛阳的官道往陇西方向进发。两千骑兵,排成两列,蜿蜒长达五六里。行军需要辎重,整支骑兵日行二百里。次日下午便到了函谷关,第三日下午到了长安县,本想绕城而走,谁成想雍州刺史贾胥居然在城外候着他。
老远,贾胥看到大军前来,便叱马迎了上来,抱拳说道:“数月未见,李赫老弟居然身穿一身戎装,摇身一变成为讨戎校尉,可喜可贺啊!”
李赫在马上作揖道:“刺史大人多礼,近来可好?”
贾胥笑道:“多谢老弟和董大人的襄助啊,某略备薄酒,特来迎接,前往府中一叙。”
“多谢贾大人,不必客气,赫现军务缠身,等凯旋归来再聚如何?”
贾胥知道言多无用,便只好说道:“那恭敬不如从命啦,来,喝了这杯酒,某为你践行。”说着,让衙役端上践行酒。
李赫接过一饮而尽,吼道:“好!多谢刺史大人好意。告辞!”贾胥看着李赫率领大队人马迤逦而去,心中蛮不是滋味。人比人气死人呐,自己身为雍州刺史,才区区几百人还都是衙役,去年的毛头小伙现在居然都能带着数千狼虎之师。他倒不是嫉妒李赫,心中暗恨皇帝的不公。秦王手握数十万雄兵,在他眼皮子底下自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一路过了太白山,进入熟悉的陇西境内,李赫
心中暗自得意,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一时归心似箭,起了兴致,策着黑雪跑了起来,后面的骑兵见主帅策马跑起来,他们也催动坐骑跟了上去。一时官道上尘土飞扬,宛如一条巨龙在黄土大地上游弋。商旅们纷纷避让开去,看着李赫一身戎装,暗自称赞,好一个雄姿英发的少年将军。
去年从陇西去洛阳走了足足十数日,现在从洛阳回陇西日程足足缩短了一半,七日便到了陇西郡城,可见骑兵机动能力。
陇西太守张恒不敢怠慢,率众幕僚在城外迎接。
众人见面如同隔世,神情皆有些恍惚。李赫远远喊道:“张大人,上次一别,某甚为想念呐。”
“哈哈哈,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李赫今日可算是衣锦还乡啦,陇西父老欢迎讨戎校尉李将军回家。”内敛的张恒在场面上必须显得热情洋溢。
章裘在张恒边上喊道:“小子,阵仗弄得这么大,害得老子得出城迎接你,今日不陪老子喝个尽兴,以后就当不认识你了。”
裴少府亦抱拳道:“老章说得对,今日不许走。”
李赫笑道:“各位大人,俺李赫是那种人吗?原本就没打算走,但许我将军士们安排好先如何?”
“这有什么好安排的,直接拉他们去你的斥候营,这点人还不简单。”章裘嚷道。
李赫朝后喊道:“给各位大人行礼!”
几位队长率先腾出右手,五指合十杵着太阳穴喊道:“
各位大人好!”这是李赫教他们的军容军礼,那十条军纪也颁发了下去,和斥候营时一样。从要求上甚至比斥候营更严格,李赫还打算到了凉州,从二千人里挑出二十人为特战骑兵,专门搞敌后破坏。因此这次到陇西,还要回趟安故县,不仅要看看芹儿和九儿,还要去趟零五七所,把该带的都带上。终于堂堂正正带兵了,心中踌躇满志如鱼得水,有种天高任你飞的感觉。
队长话音刚落,二千骑兵齐声吼道:“各位大人好!”声音震耳欲聋,惊得老鸹等鸟雀扑棱棱到处乱飞,连城内的百姓、商贾、陇西兵都听得清清楚楚,不知道城外发生什么事。章裘、张恒、裴少府和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