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妍蓦地惊醒,怎么静悄悄没人说话?眼睛望向李赫,发现李赫的眼珠子正盯着自己。她大窘,血色上涌连脖颈都红透了。看了多久了?这家伙胆子越来越大,敢这么看自己,他这样子像是要吃了自己。可不知怎么,对他发不出火。
她尴尬地咳了咳。李赫马上清醒过来,自己这么盯着人家看太不礼貌了,人家还是皇帝的妹妹!万一。。。。。。自己吃饭的家伙就保不住了。
他开口说道:“那个。。。什么。。。我出来这么久,就先回家了,一帮兄弟们还等我回去。”
司马妍正窘得不知说什么好,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自己心里不也是在想那个啥吗?便宜这小子了。她也支支吾吾地说道:“哦。。。那个。。。要不要我送你?”刚说完,她便后悔了。谁叫自己现在心神如此之乱!
“哦,啊?不用送,那个我先走了。”李赫忙不迭的起身告辞。
司马妍见他起身,心里又感觉有点失落,说道:“那么后天是黄道吉日,肆仙居开张你得来。”
“嗯,后日见!”
司马妍躲在窗口看着李赫骑在黑雪上离去,心里一抽,终于明白喜欢上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了。这男人在她心中印下了烙印,从此她心中便多了一份牵挂,多了一份期盼,多了一份想念。
太学是历朝培养高等人才的学堂,面对天下所有的学子,没有家族背景的要求。只要有
人推荐,考试合格便可以入学。国子学是司马鉴新设的学堂,所有国子生都是三品以上官员的子孙,门槛不是一般的高。
司马鉴是有私心的,好在这个私心是有意培养李赫。让李赫当太学博士、国子博士是有深意的。既然皇帝认定李赫以后要辅佐自己的傻儿子,那么必须让李赫有自己的根基。如果在太学、国子学当过老师,那么这些太子生、国子生都是他的门生。
他施施然到太学报到,太学的博士祭酒是天下名士刘坤担任。他对李赫也早有耳闻,年纪不大本事不小,皇上对他颇为看重。被陇西郡举荐孝廉到宫中当值,没几日便陪太子读书,现在又升为太学博士。让人感到惊诧的还是国子生联名要求李赫兼任国子博士,这点让人刮目相看,他能做到上下通吃,这个博士应该不是唬唬人的。
他笑眯眯地看着李赫,说道:“汝掌教授太学生,亦备咨询,参议礼仪,隶太常卿谢辉谢大人。”
李赫施礼拜道:“感谢老师,学生才疏学浅唯恐教不好学生。”
“不必谦虚,你擅长什么就教什么。授经史的如刘玲、陆云、刘宝等已经够了。皇上让你来太学和国子学,就是让你教他们一些实用的学问。国子生对你呼声甚高,太学这边你也不能掉以轻心,太学生里不乏聪慧的少年学子。”
知识骗不了人,李赫索性实话实说:“学生所学颇杂
,反倒是经史方面所学尚浅。那我就授课自然方面的吧,如天文、地理、农业、器具方面的课,以后他们为一方父母官,也可以教化一方百姓。”
刘坤两眼深深地盯着李赫,意味深长的说道:“学问就是学以致用,如此甚好!”
忽然,门外响起一个人的声音:“那李赫前来报到了?”
刘坤笑道:“这位便是刘玲,一会儿他要是不敲你竹杠便不是醉候了。”
李赫愕然。
“哈哈,这李侍读果然年少。嗬,望着甚是雄伟,人不可貌相呐!”刘玲边说边走了进来,瞧着李赫说道。
“在下李赫,久闻刘博士大名!”李赫揖礼道。
刘玲兀自跪坐在李赫对面,用鼻子朝空气嗅了嗅,说道:“酒?在哪儿,我咋没闻到酒味儿?”
此时,门外又来了一位汉子,见刘玲这个样子,捧腹大笑起来,指着他说道:“哈哈,刘玲啊刘玲,你好酒也就罢了,莫做畜生模样,让某捧腹。哎哟,可笑死我啦!”
刘坤笑着介绍道:“这位便是陆云,莫逗他笑,迟早他要笑到抽风为止。”
李赫心里其实也笑开了花,太学里的博士怎么各个都那么奇葩,好玩之极。
他又向陆云作揖行礼,陆云兀自笑个不停,说道:“嗯,闻名不如一见,此前一首将进酒,现在一首元夕词。还有那句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句句精辟,首首精彩。少年人不简单呐,在下
拜服。”
李赫还没来得及谦虚,刘玲便插话道:“陆博士,既然那么推崇李侍读的诗句,现在人就在你面前,怎么也该表示表示诚意,到望月楼摆一桌庆贺一番。”
陆云早就习惯了,充耳不闻刘玲的话,笑声渐弱,向刘坤作揖道:“祭酒大人,上月俸禄咋还未放发,某家中上有老母,下有嗷嗷待哺之子,可全指望这点俸禄养家啊。”
“少来,陆云你给我装穷,请我喝顿酒会死啊?”醉候刘玲当面拆穿他的把戏。
陆云觉得自己刚才装的不像,被刘玲当场揭穿,不禁又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