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是一片荆棘丛生、无主之地,你尽管用去便是。替皇上办事需尽心办好,要地要人随时开口便是。坐下随本王用膳吧,来人,给李赫赐食。本王的幕僚都在此,你们好好亲近亲近,以后你少不得要麻烦他们。裴昂何在?”司马量并不看重造纸坊,他不相信造纸坊能创造出巨额财富,何况皇帝已经给了他权倾天下的显赫地位,已无所求。
“属下在!”一位青年站起,作揖道。
司马量向李赫介绍道:“这是汝南王府长史裴昂,一会儿他带你去平舆县令处开个地契,要多少地和人自己说。不必和本王客气!”李赫急忙道谢!
司马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道:“这是本王孝敬皇上的,你不必道谢。”
汝南王边上的青年突然发话问道:“听说你陪我的太子哥哥读书,真的假的?他会背些什么文章? 还听说你年三十那天遇刺,反杀二十多名刺客,太牛了。可敢与我帐下的公孙将军比试比试?”
他话音刚落,跪坐在一旁的一位大汉霍得站了起来。此人身材高大,和李赫一般高,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两只眼睛露着精光看着他,显然是楚王身边的一位干将。
李赫眉头一皱,原来上面这位青年是太子的弟弟,应该就是楚王司马伟。
汝南王司马量斥道:“伟儿,莫要胡说,太子性纯至厚,有诸多太师教导,虽经史不如你们几个弟弟
读得多,但对你们来说他是好兄长就够了。李侍读奉你父皇之命来汝南造纸,不是与你比试拳脚的。万一伤了他,你父皇、太子都要向你问罪。”
楚王司马伟撇了撇嘴道:“真没劲,我们兄弟几个被父皇赶出洛阳就藩,荆州一点不好玩,过个年都不能回洛阳看看母亲,只能跑到叔公您这里玩玩,还不让我过过瘾。”
李赫揖礼道:“原来楚王也在此,恕微臣不知之罪。如您喜欢,赫愿和楚地的勇士切磋下武艺,点到为止。”
“好!父皇看重的人果然有胆色,孤喜欢。”司马伟拍手叫好,转念一想,又说道:“叔公说的对, 现在正值过年,打打杀杀地有违天和。难得碰巧遇见,今日咱们拼酒,你看如何?”
那位公孙将军也耳闻李赫的名字,心里颇有不服,一心想和李赫较量一番,但两王在此,他不敢造次,便悻悻地跪坐下去。
“楚王好雅兴,微臣全凭王爷吩咐。我从陇西带了一车好酒过来,王爷有口福了。”李赫不卑不亢地说道。
“哦?赶紧让他们抬上来。”
侍女们抬上食案,放在下首,李赫和幕僚们一样,跪坐在食案前。酒器、水果、卤牛肉,烤羊肉,孔雀肉,烤乳猪,烤乳鸽等佳肴陆续抬了上来,侍女在边上分成小块分别端上各位的食案上。
两侧置放了钟磬、瑟、琴、箫、笛、笙等乐器,随着乐师奏乐声响起,十几
个身姿曼妙的舞娘轻移莲步走了进来。诸女长袖曼舞,像是无数娇艳的花儿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闻着沁人肺腑的女人香,众人食欲大增。
李赫将倒满酒的酒杯举起,遥遥敬向上首的两位王爷,正巧楚王也正看向他,两人相视一笑点头示意,喝完了这杯酒。这时,楚王放下酒杯,朝李赫走来,一屁股坐在李赫身边,探过身子在他耳边说道: “你说这些歌姬好看,还是我那些妹妹好看?”
李赫内心大吃一惊,看着楚王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他不动声色地说道:“楚王殿下,有些玩笑可不能随便乱开,微臣怎敢妄议公主。”
司马伟笑道:“哈哈,看你紧张的。就是随便问问,这些庸脂俗粉怎比得上本王的妹妹们呐。”
李赫心道:太子木讷愚钝,他几个弟弟的城府一个比一个深,秦王司马柬拥兵最多,可看得出来他性格无心争天下。而眼前这个楚王,面如紫玉,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但眼睛里精光闪烁,显然是腹黑之人,不得不防着点。他将杯中倒满酒,敬道:“殿下,微臣是从陇西郡山沟沟里出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不当之处请多多包涵。这杯酒敬您,以后用得着微臣吩咐便是。”
“嗯,你的诗文、武功均相当出彩。能在太子身边侍读,相信父皇看重的还不是这些吧?”司马伟两只锐利的眼
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赫,仿佛想透过眼睛看到李赫的内心。
李赫淡淡地说道:“殿下过奖了,赫只是一个普通的孝廉而已。天下举孝廉入宫的何其多也,谁都可以横槊赋诗。”
司马伟继续刁钻地问道:“哦?本王认为过于谦虚就是骄傲,你不屑与本王为伍?”
李赫咧嘴笑道:“微臣哪句话被楚王您误会了?臣请收回。您是皇子,身份何其尊贵,微臣想都不敢想。”
楚王这才哈哈笑道:“你这酒好,很好。可否给本王送一百车到荆州?我要让底下将士们都尝尝你的酒,这是定钱。”说着将手中酒一口喝掉,随手抛过来一块金饼。
李赫接过金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