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捅了捅罗布小声说道:“哥,上面写的是啥?”
罗布粗声粗气地说道:“这是毛笔字,主公写的很好!”
“谁不知道这是毛笔字了?我是问你上面写的是啥字?”
“毛笔字。”
“。。。。。。”
李赫哈哈大笑,说道:“别急,过完年让你们读书识字,可不许偷懒啊,不然没饭吃。”
罗氏兄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傻乐呵,邢仲则静静看着对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李赫朝他们拍了拍脑袋道:“你们把对联贴到门口,然后把鞭炮铺开,吉时一到我一声令下,你们就给我点火,别出岔子,明白了没有?”
几个少年胸脯一挺,齐声说道:“明白了。”
“嗯,去吧。我看看伙房准备的咋样了。”
他施施然往厨房走去,路过厅堂,看见已经铺好了六张圆桌面,上面各摆放了六道凉菜。有腐丝拌木耳、什锦豆芽、猪耳冻、莲子羹、孜然羊肉等。李府的规矩,大伙吃饭不开小灶,一日三顿都在一起吃,因此年夜饭也不例外。不错,看着蛮有胃口,现在邢老头这伙房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大伙儿别的事早就忙完,就等着开年夜饭啦。
厨房里的炊气袅袅,伴随着浓郁地柴火味,看着摆满案板的菜肴,有已经绑了红绸的猪头、羊头、白切肉、烧鸡、烧鹅、卤鸭、红烧黄河大鲤鱼等等,李赫叹息一声,不知道爹娘、义父、
芹儿丫头和九儿咋过的年?哎,聚少离多啊~~他们都在一起过大年多好!
邢老汉看到李赫下来厨房,拽着他的衣服往外扯,说道:“主公,厨房油污之地,快出去吧,别弄脏了衣裳。我在这,你还能不放心吗?”
李赫笑道:“不是不放心,我过来看看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缺人手不,反正我也闲着没事干。”
“林嫂、钱寡妇、吴兄弟、孙兄弟等十几个在呢,不差你。各个都是一把好手,通知大伙可以坐下了,一会儿就上菜。”
“得嘞,一会儿送几个菜去元昊房里,他不能上桌。”看着厨房里风风火火忙着的一帮人,李赫嘱咐了一声转身离去。刚转回大厅,向回廊走去。
门子也带着董嗣去找李赫,刚好在回廊遇上。
“姑父。”李赫高兴地上前鞠躬作揖。
“嗯,听说你遇刺了,但安然无恙。”董嗣笑着说道,他对自己的侄儿还是很有信心的,勇冠三军的人物,一点都不用操他的心。
“是,今日带姜月去了永乐寺,遇到这档子事。先喝喝茶,容我细细禀来。”李赫拉着董嗣步入大厅的东暖阁,两人在暖阁相聊甚久。
外面的天阴了下去,夜幕快要降临,外面炒豆般的爆竹声越来越密集。李府的爆竹声、鞭炮声也响了起来,大伙站在屋檐下捂着耳朵看着火光在浓密的烟雾中一闪一闪,不约而同祷告道:“望
老天爷保佑我们家主公岁岁平安,永世幸福。望我们李府日子过的越来越红火!”
原本是一群乞儿,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恩公。这是他们记忆当中过的最踏实的年,最有盼头的年,最热闹的年!李赫等又没有家主的架子,席间热闹非凡。董嗣是家主的长辈,大家都先将酒敬向他。然后有同桌互相敬酒的,也有排着队敬李赫、姜月的,也有拉着莫言白灌酒的。除夕夜大家撒着欢地疯喝着,行着酒令,愿赌服输。杨磊好不快活,凭着护送了几次姜月,和侍女们混了个脸熟。他大大咧咧地坐在姜月侍女那桌,用他自己的话说羡慕别人不行,机会得自己创造。他殷勤地向两边侍女夹菜,敬酒。结果,大年三十第一个倒下的就是他,姜月的这些侍女们都是海量,杨磊哪扛得住整桌人,到了年初二酒才醒,后悔地哇哇直叫。
红儿乖巧地坐在姜月的下首,她不会和姜月争宠,虽然这里只有她服侍过这个男人,自己已经是他的女人,她依旧保持初心。她知道自己就是个丫鬟,身份还不如九儿。对这个男人来讲,她除了会做些杂活,陪他睡觉、生孩子之外,什么都不会。他是好男人,对乞儿尚且如此,这辈子一定不会负自己。因此,她不会强求名分,这辈子能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她恬静地坐在那儿,看着众人闹哄哄地拉着他灌酒,她
很享受这种情景,这种大家庭融洽的氛围,自己算是苦尽甘来。她怜爱地看着他,不喝一滴酒,就等着他醉了后服侍他,替他醒酒,替他暖被窝,替他生孩子,想到这里她不禁脸颊飞起了红晕。
原本想着搞点事情的李赫也醉了,洛阳第一个年三十就这么安静地躺在榻上打着呼噜一觉睡到天亮,甚至都没有觉察到合着衣服睡着了的红儿。被一阵鞭炮声惊醒过来,邢仲、罗拓几个孩子在院里放鞭炮玩。
天已大亮,红儿的香味便传到他鼻子里,转眼一看,红儿穿着衣服趴在床榻边上睡着了。他心里翻腾着一丝暖意,爱怜地亲吻了下额头。唯恐惊醒她,便轻轻在她身上盖了一件衣服。
他走出房门,手上拿着红包,向院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