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这一战,注定要决定各自部落的命运,成者为王败者为寇。颇超部、往利部同意和野利部结盟,三个部落总共动员了两万兵马集结到野利部。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即将在西羌草原展开。
拓跋俊派出小队斥候监视西羌通往吐谷浑的各个山口和野利部的动向。确定吐谷浑方向无异动后,决定大军开拔。野利部亦知晓拓跋部的行动,随即命令开拔。双方边探边互相靠近,终于隔着十里距离停了下来,各自站在草原的高地上,凝视着对手。今日一役,将决定谁是这片草原之主。
游牧民族骁勇好斗,不光男人,连女人都是从小在马背上长大,善于骑射。只是他们物资匮乏,武器参差不齐。一旦有战事,听部族首领一声令下,拿起家里的武器便跨上战马集结。除了弓箭人人都有之外,这些草原勇士有的高举着马刀,有的举着长矛,还有的甚至举着自家戳草料的七齿叉子上战场。双方数万人,只有少数贵族穿着盔甲,大多数人穿得是厚牛皮做的战甲。
拓跋俊望着对面高地,敌人黑压压地,仿佛一块乌云笼罩在草原上。兵法有云: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他心中分析道:看对面人数似乎比我们稍多些,自己这边人数不占优势。联盟军似乎也差不多,草原上的联
盟都是姻亲联盟,对面那几个部落也互相通婚,自己这边也不占优势,只能说势均力敌。那么自己的优势何在?只有自己的运筹帷幄和李赫支援的强弩了。
朗月木吉带来二百人,二十部弓弩。加上自己的二十部弓弩,共四十部弓弩,这是一支奇兵。自己必须将他们用在刀刃上,出其不意攻其一点。拓跋俊将朗月木吉编入自己的亲卫队里,组成一个精锐的千人队,由朗月木吉任千人队队长。
左右两翼交给费听部和没藏部,命米禽部两千勇士原地不动,作为有生力量支援。为机动自己居中指挥,让本部兵马为前锋和中军,朗月木吉率领奇兵藏在中军的中部,伺机寻找和歼灭敌人的将领和精锐。
野利飒远远看着对方的阵营在变,形成中军外加两个侧翼的品字形的攻击阵法。他骑在君马上,身着乌黑的盔甲,昂首挺胸,手执长矛,不屑地看着对手,冷笑道:拓跋小儿,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居然敢和我为敌,阵法变来变去有何用?战场是靠武力说话,你们都会成为我们的刀下之鬼。今日必将你挑于马下,让你的没藏氏在我的胯下喊叫求饶吧!幻想着画面,连同上次败走的耻辱也一并浮现脑海,脸部开始扭曲狰狞,将长矛举过头顶,呐喊一声:“杀光对面的男人,去他们部落掳女人和牛羊!杀!”叱马开始往前小跑起来。
“杀!”
背后两万人马边喊边跟着野利飒小跑了起来,地面开始抖动,随着马跑的越来越快,马蹄声越来越密集,沉闷的马蹄声如滚雷般远远传到拓跋俊这边。
拓跋俊没有下命令,静静地等,他要等对方移动到两个高地之间的最低处发起冲锋的命令,他必须借地势优势,让自己这边可以居高临下地冲锋。
“杀!将他们的女人和牛羊带回自己家!”对方已经冲到最低处,拓跋俊毫不犹豫地下了命令。草原法则就是弱肉强食,女人和牛羊是他们繁衍生息的资源,强者得之。
“杀!杀!”耳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吼声,骑兵们开始冲锋,地面开始抖动,两边如潮水般进攻的骑兵就像两块乌云迅速靠近,越来越近,最终碰撞到一起。
弓箭如蝗飞入对方密集的阵营,不断有人翻落马下,瞬间便被后面的马蹄踩成肉泥。野利飒冲在最前面,他瞄向对方冲在最前面的一位勇士,端平长矛,狠狠地刺入那人的胸膛,那人瞬间被凌空挑起,胯下的战马悲鸣着飞驰而过。来不及将那人撇开,一根长矛迎面刺了过来,野利飒将自己的长矛一丢,抽出马刀便将刺向自己的长矛架了开去,在双方交错的刹那间,马刀顺势一抹,一颗头颅飞起老高,血溅当场。就这电光火石之间野利飒就结果了两个敌人!身上洒满了敌人的鲜血。与此同时,自己这边的勇士也纷纷
倒下,两个阵营间一时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混战在一起。
拓跋俊冷冷地站在高地,目光盯着野利飒。那蠢货很好辨认,一身标志性的黑盔甲,他朝木吉挥了下旗子,用旗子指明野利飒的位置。成了,他看到朗月木吉率领千人队就像一把木楔子直接往野利飒方向切了过去。四十勇士持弩开路,后面的勇士跟上补刀。千人队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就如切豆腐一般,迅速切到敌军中军。
野利飒正杀得酣畅淋漓,已经杀了对方十几个勇士。瞥到站在高地的拓跋俊身边只有寥寥数百人,心里盘算着快速杀通一个通道,领着儿郎们杀向高地,擒了拓跋俊。忽然自己侧翼传来惨叫声,而且惨叫声越来越近,头顶上簌簌簌飞过很多弩箭。他暗道不好!是敌方!目标是自己!他们怎么会有汉人的武器?
他大吼道:“儿郎们,不要恋战,随我来,迅速擒了敌人的主将!”随手又劈翻一位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