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想着,这酒鬼为了喝点酒倒是啥都愿意干,便道:“行啊,你倒是有啥秘密,让某等几位惊为奇事的,某让你喝三碗。”几位护师鄙夷地看着这厮,就这等模样,还什么秘密,混点酒吃的闲汉而已。
这厮道:“前段时间安故县里发生的老孙家命案,你们知道不?”一句话勾起了众人的兴趣,董嗣的眼光聚了过来,大家心想:这命案还有隐情?
果然,这厮看着大家的表情,得意地说:“这个命案,杀错人了。犯案者另有其人,他亲口和我说老孙家的案子是他做的。”李赫和董嗣互相对视了一眼,董嗣开口说道:“此事当真?莫不要为了吃酒编个故事说与我们听。如果是假的,某现在就绑你去官府。告你散布谣言,受拔舌之刑。”
这厮听着一受惊吓,忙道:“天地良心,某虽闲人,靠嘴混口饭吃。这事岂敢妄言,句句是真啊。”
李赫道:“那你说,谁会告诉你自己杀人的,那人是傻子吗?”
“那人自称是南安郡中陶人氏,叫毛大隆。在安故县靠力气搬货为生,好酒易醉。那天与某凑一起喝酒,酒酣人醉脱口说出老孙家儿子是他杀的。还辱人媳妇,说那小娘人傻水嫩,睡了兀自不知。只可惜上吊寻了短见,本来还等风声过了再去找她。而且他右腿有伤!搬货时磕去的。”为了证明是真的,这厮急急忙忙全说了出来。
董嗣
此时身上惊出一身冷汗,如果此事是真,这可是震动全国的冤假错案啊,冤头苦主马鹿已经“伏法”,身为安故县县长王强难辞其咎。李赫因为红儿的事,倒是幸灾乐祸地巴不得王强摊上祸事。人在做,天在看,这就是报应。
此事非同小可,董嗣倒了碗酒,递给这厮。道:“你如何称呼?”
“谢好汉,咕嘟。。。好酒哇。。。真是好酒!小的就是本村人,叫马奇。”马奇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烈酒呛得他泛青的脸微微有了点红色。
董嗣沉声说道:“你说的事情,事关重大。此案已结,马鹿已经斩首。一旦有人知道你知道事情真相,有人会要你的命。”
马奇脸刷地变白,心中懊悔,贪酒终归贪出事来了。眼前这位汉子说的对,安故县衙门的人捏死他比捏死个蚂蚁还简单。他慌了,忙道:“就当我没说,我没说。。。”转身就想离开。
“可我们已经知道了。想躲,躲的掉吗?”李赫威吓道:“如果想保住自己的命,跟我们走,我们保护你直到冤案昭雪。至于这个酒,天天管你够。”
看着边上几位护师,马奇知道自己想跑也跑不了。别无选择,只能跟着李赫一行入了城,进了李宅大院,他才安下心来。院子里都是护师来来往往的,这户人家能保证他的安全。李赫则让义父徐毅成重点看管着他,不能出一点意外。
荀艺接到了
快马送来招他回东都的诏书,恭喜李赫即将从军任斥候营尉。即匆忙和妹妹、妹夫告别,离开了安故县返回洛阳。
李宅的东厢房中,荀芹鬓发松散地倒在李赫怀里,依依不舍地道:“此次你们前往郡府,妾要管着家里,断然无法随你而去。就让九儿随着你,侍奉左右,我也放心些。”
“你是主母,这么大的摊子要你管,你也不容易。酒坊和家中就靠你了。九儿你使着顺手,何况军中不能带女眷。”李赫怜爱地看着怀里如花似玉的女人,情不自禁地又吻了上去,手不老实地到处乱摸。
荀芹被他弄地娇喘连连,拍开他的手道:“九儿是你的通房丫头,迟早是你的人,有她在你身边看着妾才放心。”
“你还不信你老公吗?要不还是你亲自陪着我吧。。。。。。”李赫翻过身,吻住了红唇。
屋内一片旖旎。九儿在门外又心驰荡漾开了。
十日后,两辆马车,六位全副武装的少年骑着马,匆匆地往陇西郡府而去。一辆马车上全是酒坛子,另一辆马车内坐着两人。一位是乔装打扮为文弱书生的九儿,荀芹硬要她来,李赫没办法,只能带上了。另一位就是马奇,孙家冤案的关键人证。
一干少年鲜衣怒马,雄赳赳地驰进了陇西郡城。牛忠和李虎已经来了几次,他们到西大街的胡商处采购过硫磺。李元昊、李唯、九儿等人则是第一次来郡城
,东瞧瞧西看看煞是好奇。马蹄踩在青砖铺就的街道,咯噔咯噔的响着。襄武县城人口比安故县要多几倍,街上人流熙熙攘攘,商铺林立。这群少年人引来很多注视的目光,尤其是李赫,手执长槊骑着黑雪,一副雄姿英发、威武雄壮的模样,格外醒目。
九儿看到走在街上的胡人,高鼻子蓝眼睛,金色的头发,穿着各种奇装异服,“噗呲”笑了起来。李赫回头瞪了她一眼,她吐吐舌头把头缩了回去。九儿此时心情非常好,第一次随李赫出远门,也是第一次离开荀芹,外面的世界对她来说一切都是那么新奇。
高大巍峨的城楼,街道两旁商铺林立,车水马龙,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洒在了红砖绿瓦或者那颜色鲜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