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董虎不敢说为了自己,但他绝对不会为给自己气受的人重活一回!
“砰!”
当董虎将沉重木箱放入马车里后,又仔细用着木削子将木箱牢牢固定在马车里,省得因颠簸而让木箱来回滚动,当他刚弄好了这一切,正准备将苦娃和两个孩子抱入马车呢,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张辽急匆匆跑了过来。
“主公,雒阳送来的信件。”
看到是竹简信件,董虎就没了多少兴致。
“哼!”
“不会是小公主又跑来平城吧?”
听着他这么说,张辽、徐晃两员大将皆是一脸苦笑,他们当然知道董虎得知了刘妍嫁给了於夫罗时是如何的愤怒。
“主公您还是看看吧。”
张辽苦笑一声,董虎却不耐烦摆了摆手。
“朝廷自己拉的屎自己吃,有本事激怒我军,就甭想让咱心平气和咽下这口气!”
“哼!”
说着,董虎又一脸郑重看向张辽、徐晃。
“文远,咱与你说过天下大乱的事情,当日朝廷将月妹送入美稷单于庭时,就已经摆明了朝廷要将屁股坐在西河郡匈奴一边,若依照常理,即便那须卜、白马铜所领的上郡匈奴再如何的恼怒、不满,上郡匈奴也不敢轻易与羌渠一战,最终决定双方拼死一战的导火索是什么?”
“不是月妹入美稷单于庭,而是那张温所领的六路汉兵惨败!只有汉兵惨败了,朝廷才没了力量插手匈奴人内部争斗,至于为何那须卜、白马铜不顾咱们的威胁而决意开战……那是因为朝廷的屁股从咱们身边转到了那羌渠一边,转到了匈奴人一边,是朝廷希望用匈奴人来牵制住咱们的腿脚!”
“只要须卜、白马铜获胜,只要他们拿出足够的代价向朝廷表示臣服,朝廷为了牵制住咱们,也一定会对上郡匈奴的作乱视而不见,不仅如此,还会严令制止咱们攻打匈奴,就如当日郭胜火急火燎地前来阻止咱继续对匈奴人的屠戮!”
董虎叹气道:“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到,一旦皇帝病逝,天下一定会乱,内廷宦官也好,宛城屠户出身的大将军也罢,他们都没有足够的威望让他人俯首称臣,天下大乱是必然,然而皇帝的病逝却是那点火星!”
“越是关键时候,越应该稳重、谨慎……当然了,也要适当地表现出力量,因为你若不表现出一些实力,就不会得到他人应有的尊重!胡三击败了西园远你年岁稍差了些,公明你刚刚加入我军,按理说你们是不大可能这么快晋升为副将的,但咱还是硬着头皮让你们成为咱的副将,咱很看好你们,也愿意信任、培养你们,咱把一万亲军营交到你们手里,你们可不许给咱掉链子。”
张辽、徐晃不知道“掉链子”是什么意思,但两人知道亲军营是怎样的存在,齐齐抱拳。
“诺!”
董虎摆了摆手。
“咱这里不需要你们帮忙,去忙你们自己的事情吧。”
“诺!”
两人齐齐抱拳离去,董虎也打开了手中竹简,或许是他人知道他会愤怒再嫁公主的事情,对于刘辩如何信并未过多的掺和,信件上内容有些杂乱,除了一些他人交代的解释外,更多的还是刘辩想要与他下棋、讲故事什么的。
“唉……”
董虎叹息,将两个孩子送入马车内的苦娃见他如此,有些担忧看来。
“一个注定是个悲剧的孩子……算了,说这些你也是不懂。”
任何王朝更替,总是会有无数人为新王朝献祭,刘辩不过是无数献祭中的一员而已,身为将领的董虎本应该将此事看开些才是,但他还是有些莫名的叹息,还有那个憨傻的小丫头,她也只是个政治的牺牲品。
想到丫头片子的遭遇,董虎又是一声苦笑。
“离开也是件好事,眼不见心不烦!”
董虎一把将苦娃抱起,将她送入马车内,又仔细将巨大的车厢检查了一遍,这才跑到亲随董箭的马夫位置,心下有些难言的压抑、愤怒,更愿意被冷风吹一吹,但他还是极为惹人白眼似的一把将董箭搂住。
“你小子可还想着一箭射死了咱?”
董箭反问道:“大兄不是最讨厌他人开口‘造反’两字吗?”
“呵呵……”
“学的倒是挺快,竟然用咱的矛戳咱的盾,不错不错。”
“呵呵……”
董虎嘴咧得老大,董箭却像是知道他心下的憋闷,犹豫说出许多兄弟们的不解。
“兄弟们都不喜欢那个公主,大兄为何还对她那么好?”
董虎一阵沉默,说了句让董箭更加疑惑不解的话语。
“人呐……”
“即便双手染满鲜血,心下也要存留一些怜悯。”
“……箭不懂。”
“不懂不要紧,多用眼睛去看,多用心去想,看得多了,想得多了,也就都明白了。”
董虎一脸微笑拍打着董箭肩膀,另一只大手猛然抖动缰绳,十匹怪腔怪调的马骡拖拉着巨大的马车缓缓移动,而这辆马车的身后还有无数马车、爬犁,两万男女战士开始了杀回凉州的远征道路。
即便是做梦,董虎也想杀回凉州,想要与河湟谷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