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驸马……不好了……不好了……”
公主府长使宦官赵义连滚带爬闯入满是大喜红色房间,尚未看到坐在床上的刘妍,就是一声沉重“扑通”声响。
“城南……城南大营反了……雒阳……雒阳大乱……”
刘妍像是丢了魂,许久……
“西园,但家族的事迹却还都保存着,知道战场是怎么个回事,也能够看出“六列线形阵”的脆弱。
中平元年时,董虎领万五兵卒入中原,不少人对孙牛、胡三的一万围歼十万感到震惊,可在后来皇甫嵩、朱儁分别干掉十万人后,他人也就不觉得如何了,毕竟黄巾军只是些农夫。
西园臣武将无数,心下却不知是怎样的滋味。
数息……
“胡将军,本公主嫁与刘驸马,此事是本公主私人之事,胡将军因何领兵作乱?”
胡三目光瞬间阴冷,一脸冷漠抱拳。
“正如公主所说,公主嫁与任何人都是公主私人之事,胡三和众多将士们皆不会有任何反对,但公主是董部义从大长使,是统领我山字营的主帅!”
“公主嫁与於夫罗,愿意做匈奴人的阏氏,那是公主的事情,但我山字营却不是公主的陪嫁奴仆,我山字营过万兄弟不想成为匈奴人的奴隶,更不想成为匈奴人!”
“胡三领一万山字营兄弟前来,只是想当面询问公主一句话语,若公主是匈奴人的阏氏,就必须当着我山字营所有弟兄的面,辞去董部义从大长使,辞去山字营统领主帅!”
“若公主还是我山字营主帅,也没有任何人敢威胁公主的安危!”
胡三郑重抱拳。
“胡三带着兄弟们前来,只是想让公主把话语当面说了清楚,既然公主当面言‘婚嫁’之事,胡三也就知晓了公主的心意,山字营这就全军回营!”
说着正待转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向着城头一抱拳。
“在胡三带着兄弟们前来时,西园八营竟敢拥兵作乱,竟然率先对我军发动了进攻,我山字营已经尽数将贼人俘获,公主殿下和诸位大人不用太过担心贼人作乱。”
话语说罢,胡三转身就走,与西园八营厮杀一场已经是将事情闹大了,也算是吓唬住了一些人,再闹腾就有些过犹不及了,但是那些俘虏……
“哼!”
胡三拨转马头就走,城头的刘妍却无力跌坐在地上……
“呜呜……”
“呜呜……”
……
在胡三说了那番话语后,刘妍的心脏像是被划了无数道口子,失声痛哭,内廷十常侍,外廷三公……无一人上前劝慰,只有一女娃撕心裂肺……
“唉……”
袁隗无力轻叹,转身看向何进、何苗两人。
“当此之时……恐怕只有召回仲颖了。”
何进默默点头,心下更是不知是怎样的滋味,但也只能默默点头,何苗好像对一干人很有些不满,见刘妍悲痛呜咽却无一人上前宽慰,还是上前两步……
“妍儿……”
“你走开——”
刘妍一把将何苗推了个踉跄,跌跌撞撞奔下城头,可当她站在大街上,却不知该去哪里了……
爹娘把她卖了……
内廷宦官,外廷文武,亲族娘舅把她卖给了匈奴人……
看着街道上除了些站立的老弱兵卒、衙役,泪眼朦胧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她很想念高柳县,很想平城……
“开城!”
刘妍突然狠狠擦拭眼角,一脸冷漠看向一旁的宦官赵义。
“公主……”
“开城!”
赵义想要劝解,可他却不敢直视一脸冷漠的刘妍,只是默默躬了下身体,转身让守城兵卒开城,城门侯想要开口什么无上官命令的,但最后还是默默让人打开了城门。
刘妍像是一刻钟都不愿意待在雒阳,尚未等城门完全打开,冲着仅一道缝隙的城门钻了出去,而她的异动也引起了城头一干人的注意,原以为她会前往南营……
“公主……公主……”
赵义大急,慌忙令人赶着马车冲出城门,但刘妍很是倔强,不愿意做公主的车驾,更不愿意与赵忠养子的赵义说话,提着衣裙向着东方狂奔。
看到刘妍奔走的方向,城头一干大佬全都紧皱眉头……
“崔公,公主这是要去何处?”
何苗心下有些不喜何进如此算计亲侄女,转而与性子更温和些的崔烈开口,崔烈没有回答何苗话语,轻声叹息一声后,转而看向儿子崔钧。
“现在就去寻辆马车和一些公主换洗的衣物,马车和衣物不需太好,为人臣子……日后你就跟在公主身边好了。”
“啊?”
十五六岁的崔钧惊愕,崔烈一瞪眼。
“啊什么啊?还不赶紧快去?”
“哦……孩儿这就去准备……”
崔烈、崔钧是一对活宝父子,崔烈官居太仆,若是大汉朝鼎盛时期,太仆绝对是位高权重大吏,可现在的大汉朝哪里还有这么多马匹,崔烈也成了皇帝的御用马夫。
因为崔烈是宫内御用马夫,在皇宫内的人缘也还不错,就通过刘宏的奶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