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守在帐外的吴霸推帐走入,手里还拿着封信件。
“报主公,董骨将军刚刚让人传回的消息。”
吴霸弓着身子将信件送到董虎手里,这才又抱拳退出大帐。董虎没有第一时间内拆开信件,而是看向董赤,示意董赤继续之前的话语。
董赤继续说道:“此次我军一共出兵四万三千正兵骑,随军辎重两万人,自出塞后五个月来,大小厮杀不知多少,一共俘获奴隶三万七千四百余,斩获牛羊一百四十七万八千三百头,马匹五万四千六百匹……”
董赤有些犹豫,就在董虎眉头微皱时……
“我军出塞时,正值草原各部族四处放牧之时,本不应该出现太大的抵抗,只是我等也没想到拓拔部竟在夫羊句山狭聚集了过万人,虽然我军最终击败了他们,但那些拓拔野人极为悍野,我军仅战死就有三千之多,轻重伤超过五千。”
董虎默默点头。
董赤又说道:“除了拓拔部外,余者抵抗要弱的许多,我军基本上并无多少战损,骨、弃他们领万骑一路追杀拓拔部残部,暂时还不知道他们会有多少折损,我部五个月来一共战亡了四千一百一十七人,伤六千三百余。”
听到两三成的战力折损,董虎心下一阵肉疼,面上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有时候,一些牺牲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董虎一一将所有人看罢,正色道:“折损了两三成战力,所获的三四万奴隶和百万头牛羊,从斩获和付出来看,咱是认为亏了的。”
“首先是咱们原本人丁就不足,其次是咱们并不怎么缺粮食,有无百万头牛羊,对咱们来说,也就是锦上添花而已。”
“仅从斩获与付出相比,咱是认为此次打草谷是亏了的,但是!这只是财货上的事情,而不是先后手主动权的问题。”
董虎说道:“此次出塞,一个原因是训练汉兵骑,让汉军骑更快的成长,而真正能稳固咱们根基的,就是这些看似二吊子的汉军骑,而不是诸位手里的精锐骑,至于为什么咱会这么说,你们自己去想原因。”
“除了咱想加速训练汉军骑外,就是先后手主动权的问题。”
董虎站起身,用着小竹竿指着悬挂在中军大帐的粗劣地图。
“诸位从这张地图就可以看出,鲜卑人虽然击败了匈奴人,成了万里草原的霸主,但他们的目光却很短浅,他们选择弹汗山为单于庭,实际上只是草原这个天下的一角,而且还是四战之地的一角。”
董虎用着小竹竿在弹汗山四周画了个圈,继续说道:“弹汗山鲜卑人与乌丸人为仇,又每每与大汉朝交战,同时各部族又四分五裂,但凡……这里有个稍微强大的部族。”
董虎在北匈奴单于庭方圆千里画了一个圆圈,郑重道:“但凡这里有个稍微强大的部族,只要威胁到了鲜卑人的背后,鲜卑人就是必败的结局!只是很可惜!匈奴人西迁了,他们没能坚持到檀石槐病死的那一刻。”
“北匈奴单于庭成了一片空白,成了弹汗山鲜卑人的万里草原的后路,若要真正干趴下鲜卑人,就只能占据了这里!占据了这里,咱们才能真正掌握了击败鲜卑人的主动权。”
“与此同时,咱们占据了此处千里草原,就可以……从居延属国挥刀杀入凉州西北四郡,也就是河西四郡,自居延属国向南,一刀将河西走廊斩成两段,从而堵住韩遂那老小子的后路,拿下河西四郡,与河湟谷地内族人连成一片!”
董虎用着小竹竿在“草原之心”方圆千里画了个圈,又向东南、西南画出两个箭头,所有将领全都神色凝重。
“用一万人死伤,甚至更多人的命来换取干掉弹汗山鲜卑、干掉韩遂老小子的进攻主动权,咱认为是值得!”
董虎又轻声叹息,他的可用人丁不足,“草原之心”几若于土地肥沃的河南之地,任何人想要称霸草原,就必须占据北匈奴单于庭至燕然山方圆千里草原,之所以鲜卑没有占据草原之心,却能够称霸草原,这与匈奴西迁有很大的关系。
匈奴人西迁与檀石槐没有太大的关系,是匈奴人与大汉朝相互交战造成的结果,而檀石槐最后击败的匈奴人,不过是北匈奴最后一次西迁的残余势力,这些残余都是些老弱,真正能拿出的青壮战士也不过数千人。
最后一次西迁后,整个漠北草原几乎就没了多少人丁,整个草原的七八成人丁都集中在漠南草原,是四十万南匈奴、四十万鲜卑、三十万乌丸人。
草原之心成了一片真空之地,董虎就想霸占了真正称霸草原的草原之心,只是他手中真正忠心汉民人丁不足,他更想让汉军骑占据这片真空之地,而不是让羌人、匈奴人、河套三郡汉民占据草原之心,对于董虎来说,这些人都不是真正可靠的人,哪怕他们是河套三郡的汉民!
心下叹息,用着小竹竿在简易地图上比划着数下,董虎这才重新坐回座椅。
“咱与你们说了这些后,你们就应该知道这里的重要性。”
“董赤。”
董赤一脸郑重站起。
“董赤在!”
董虎郑重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漠北草原总